關立遠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更加「不可能」的選項，只是一時還沒有接受……

「現在是不是又猜測，我是深淵之主的輪回？」莫大小姐再次反問。

「不，深淵意志還存在，深淵之主應該沒死……」關立遠強行解釋了一句，這是他之前沒有直接認定，莫大小姐是「深淵之主」的輪回的原因。

不過現在想想，在魔人之劫後，深淵意志也並沒有展現過本體，或許已經真靈泯滅、只剩下殘余的意志可以被魔神引動也說不定？

「我的確不是深淵之主，我給自己取了『亂天』的神號，是因為我發現，我和『亂天之主』存在一定的聯系，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輪回，不過我只是我，這個神號也只是暫且一用，看看有沒有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的家伙而已。」莫大小姐說道。

關立遠聞言松了口氣——如果突然說莫大小姐是深淵之主的輪回，雖說……這代表不了什么，畢竟樂土被深淵入侵的時候，深淵之主已經涼透了很久，但還是會感覺怪怪的！

而且什么「亂天之主」，根本沒聽說過，應該只是曾經存在的某位頂級主宰……或許在乾坤聖庭崩潰時，和魔神馬爾巴士、海皇維里克結了仇？

「但是你說因為深淵意志還存在，所以深淵之主沒死……這是個偽命題。准確的來說，深淵意志才是真正的深淵之主，歷代的深淵之主，都只是深淵意志的人格化而已。」莫大小姐說道。

「歷代？等等，深淵之主並不是永恆不滅，而是有繼承關系的？」關立遠之前只知道，深淵之主數次被干掉後，都是陷入沉睡，終將能夠醒來，反而干掉深淵之主的人會莫名消失……包括那位乾坤聖王！

「並不是繼承關系，我說過……深淵意志才是深淵之主的本質。不是『繼承』，而是『同化』，無論是誰殺死深淵之主，都會被深淵意志同化，最終成為下一位深淵之主。現在的深淵之主的皮囊，就是魔人之亂時的那位魔人領袖。

雖然他洗去了深淵血脈，但最終是他殺死了先代的深淵之主，因此還是深淵意志同化，只是因為他曾經是深淵魔人，加之意志堅定，所以對深淵意志的抵抗力較強，到現在都沒有被徹底同化，本體依舊在沉睡之中。」

關立遠在震驚的同時，也感覺這是個悲劇故事——那位魔人領袖與深淵的恩怨，單獨寫一本五百萬字的小說都寫不完。

也難怪他面對深淵意志的同化時，表現得最頑強，令深淵之主的位置，空懸了最久……

「等等！莫非連乾坤聖王，也是被深淵意志同化了？」關立遠雖然疑惑，為什么莫大小姐會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絕大部分魔神，應該都不知道這些——但還是更震驚，一向以「主角」身份，出現在各路傳說中的乾坤聖王，居然在深淵之主這里翻了車、被大大拉低了逼格。

莫大小姐聞言，臉色卻帶著些忿忿、又有些感興趣的說道：「不，乾坤聖王是一個意外，他並不是被深淵意志同化，而是奪取了深淵意志！」

「奪取？難道說乾坤聖王失蹤後，其實是他在駕馭深淵意志？不對……那他為什么放著乾坤聖庭不顧，自己還躲了起來，而且深淵意志前後似乎也沒什么差別，在乾坤聖庭時代之後，深淵之主也被干掉了不止一次吧？」關立遠糾結起來。

莫大小姐這時忽然撇了撇嘴道：「深淵意志表現得如何、深淵之主是否易主，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是深淵意志只要存在，就能夠發揮作用，你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