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豆花攤旁(上).二合一章節(1 / 2)

攝政大明 蟲豸 2277 字 2021-01-23

>若是原先的那位趙俊臣,子跋扈,目光短淺,只知一味向德慶皇帝邀寵,周尚景自然不會看在眼里。caihongwenxue

然而,任誰也沒能想到,自去了一趟潞安府後,趙俊臣不僅子大變,更是有了城府手段,溫觀良雖然在周尚景眼中只是一個庸才,但能如此干凈利落的將溫觀良解決,雖然是因為各種原因使然,但足以讓周尚景對趙俊臣高看一眼。

如今德慶皇帝為周尚景和趙俊臣兩人相互摻著沙子,所欲為何,不僅周尚景看的分明,怕是趙俊臣亦能想的明白,但帝王手段,占著大義名分,即是謀,亦為陽謀,身為臣子,很難能夠有效抵抗,最多也只能奉陽違。

劉長安如今還在赴任的路上,馬森亦在吏部交接著工作,所以周尚景與趙俊臣兩派官員,尚還相安無事。

但等到劉長安成為了吏部侍郎,馬森成為了戶部侍郎,就算趙俊臣與周尚景二人,能各自保持克制冷靜,但他們門下眾官員,亦會迎來一場明暗沖突。

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你若是不能保證門下官員的利益,那么門下官員亦會棄你而去,利益沖突之下,即使明知道德慶皇帝有意為之,但周尚景與趙俊臣,為了避免落得溫觀良那般的慘淡下場,也不得不相互沖突敵對。

周尚景並不畏懼這種沖突敵對,宦海數十年,對於這些他早已習慣,但江南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德慶皇帝即將而來的南巡,卻是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限於被動之地。

所以,周尚景不得不早做准備,而那方茹,在周尚景眼中,就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這枚棋子一旦用好了,待德慶皇帝南巡之際,周尚景甚至能逼得趙俊臣與他做一筆交易。

而這筆交易,亦是周尚景如今最關心的事情。

「倭寇」

待薛桂離去後,空無一人的正廳當中,周尚景喃喃自語,城府之深如他,此時語氣間亦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恨意。

在周尚景謀劃著趙俊臣的同時,離學士胡同不遠處,則是太子太師肖溫阮的宅邸。

身為為太子太師,對於太子朱和堉的諸般教導,一向皆是由他來負責。

對於如何教導朱和堉,肖溫阮一直有著自己的看法。

在肖溫阮看來,德慶皇帝並不是一位好皇帝,他治國能力有限,卻好大喜功,又一心沉迷於帝王心術,為了所謂大局安穩,對那些貪官過於容忍,致使如今的大明朝吏治敗壞,百姓受苦,長久之後,必生大亂。

所以,在肖溫阮的教導下,太子朱和堉與德慶皇帝的心完全相反,有能力有正氣,親賢臣遠小人,又嫉惡如仇,在肖溫阮的眼中,這樣的一個朱和堉,正是他心中理想的好皇帝。

然而,這些日子以來,朝堂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卻是讓肖溫阮不由懷疑,自己的這些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肖溫阮年歲已高,已是有很長時間沒有上早朝了,但早朝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卻瞞不過他。

他眼中的理想皇帝朱和堉,這些日子竟然接連趙俊臣這個剛剛成就氣候的貪官都斗不過,這樣的太子,將來又如何能當好一個皇帝肖溫阮吃驚之余,亦是開始重新審視自己以為的觀點做法。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這般想著,肖溫阮輕輕嘆息一聲。

聽到肖溫阮的嘆息,呂純孝不由一愣,問道:「老師您為何嘆息可是有什么心事」

呂純孝不僅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亦是肖溫阮的學生,此時正在向肖溫阮講明如今都察院的形勢。

聽呂純孝相問,肖溫阮抬頭道:「沒什么,你繼續說吧。」

「是。」呂純孝恭敬的答應一聲後,繼續說道:「自從李成儒李大人改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後,學生與他齊心合作,想要把都察院徹底掌控在咱們自己人手中,奈何李大人與我雖說是都察院的長官,但因為都察院的質,那些御史們自有參奏彈劾之權,卻是經常奉陽違,我與李大人雖說竭盡全力了,但如今依然進展不大。」

說到這里,呂純孝面現疲憊之色,顯然這些日子以來的勾心斗角,讓他身心都頗為疲憊。

距離趙俊臣升任戶部尚書,至今已是過去了十天時間。對於德慶皇帝的官位調整,與趙俊臣與周尚景的人尚在拖拖拉拉的交接權位不同,李成儒早在第二天就到都察院赴任了,並與呂純孝一起,開始對都察院進行一些整頓。

可惜,十天時間過去了,不僅沒有見到絲毫成效,反而讓都察院愈加混亂了。

見到呂純孝臉上的疲憊愧疚之色,肖溫阮嘆息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要著急,這是正常的,都察院乃是官場各派系的喉舌,勢力最為錯綜復雜,朝中那些重臣們都在盯著,想要在短時間內理順,本來就很難做到,也為難你與李大人了。」

呂純孝卻連忙說道:「是學生讓老師費心了。」

肖溫阮點了點頭,又緩緩說道:「我老了,身子又不好,你常跟著太子殿下,亦要對太子多加提醒,在咱們徹底掌控都察院之前,切莫再與朝中那些人進行沖突。陛下讓李成儒大人擔任都察院左都御史,我看其中必有保護太子殿下的心思,亦有考察太子殿下能力的意思。若是太子殿下能夠徹底掌控都察院,朝廷喉舌在手,就已是立於不敗之地,所以當下整合都察院,乃是重中之重,在這般時候,不要分心,也不要在隨意招惹他人。」

在呂純孝恭聲應是後,肖溫阮見他臉上擔憂之色不減,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如今左右督察御史,都是咱們的人,都察院又是清流的聚集之地,雖說被朝中的那些貪官奸臣們安了一些釘子,但畢竟是咱們占著優勢,就算那些釘子各有靠山,只要耐心一些,都察院是不會有誤的。」

說話間,肖溫阮咳嗽了幾聲後,面容愈加的失了神,他畢竟太老了,年齡比周尚景還要更大,僅只是說了這么一會話,就已是讓他疲憊不堪了。

見肖溫阮如此,呂純孝不由露出擔心之色,說道:「老師您不用擔心,我和李大人一定會把事情給辦好的。」

說話間,不敢再耽誤肖溫阮的休息,呂純孝就要起身告辭。

然而,就在呂純孝准備轉身離開之際,肖溫阮突然開口道:「你派人去湖南,問問何明那個老家伙,身體是否還硬朗,如今我身體愈加的不堪了,再過些日子,我准備向陛下請辭,太子太師的位置,我想推薦他繼任,若是他願意的話,就讓他來京城。」

肖溫阮說的很平淡,但呂純孝卻是一臉的震驚

何明,肖溫阮之前的太子太師,但與肖溫阮不同,他更擅長傳授帝王之道,這與太子朱和堉的子不合,德慶皇帝似乎也不想朱和堉太早的接觸這些東西,所以就讓何明告老還鄉了,雖然當時的何明才五十出頭。

而何明告老還鄉後,才由肖溫阮繼任太子太師之位,而且一當就是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