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贏了哈哈哈哈。來人,帶他入城」
「諾」
「一定要救醒他,救不醒,我便要了你們的命」
「可是陛下,他的傷勢太重了。」
「那是你們考慮的問題,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妖怪了。若是死了,你們就全部都給他去陪葬」
「傷勢開始穩定下來了,從未遇見過如此頑強的生命力啊。快,快去稟報陛下。」
「孫師叔,我是月朝你能聽到我講話嗎楊嬋師妹被我救了,你不用擔心。好了,有人來了,我得離開了。」
「還沒醒不是說傷勢好轉了嗎你們敢耍我」
「陛下贖罪陛下贖罪傷勢確實已好轉,若想康復,還需些許時日。」
「呵我只給你們兩天時間,必須能下床走動」
「可是陛下」
「做不到嗎」
「這」
「行了,我明白了。來人吶,拖出去斬了」
「陛下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你們呢能不能讓他兩天內下床」
「臣臣等必定竭盡全力」
「猴老爺啊,你趕緊醒吧。你再不醒,我們這幫老家伙都要沒命啦。」
緩緩睜開眼睛,朦朦朧朧中,猴子感覺到自己躺在絲綢編制而成的被褥上。
富麗堂皇的房間里,幾個衣著華麗的女妖往來忙碌著。
恍恍惚惚中,他似乎又看見了老白猿孤孤單單坐在岩石上好似一個老農一般滿面愁容,仿佛又聽見他說:「天庭不待見他們,若我們也不管,那當妖豈不是太可憐了」
聽見他說:「當妖已經夠可憐了,為什么還要自相殘殺呢」
恍惚中,他似乎又看見短嘴捂著胸口對他呼喊:「只要有機會,只要有機會我們就該試試」
他死死地咬著牙。
似乎又看見老牛握著他的手說想娶一個公主當老婆。
似乎又看見了那只酸腐的松鼠精得意地朝著他邀功。
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那一張張熟悉的臉,碎成了粉末。
他死死地咬著牙。
胸中一陣劇痛傳來,鮮血噴灑而出,染紅了輕紗羅帳。
「他醒了他醒了」
「快快去通知陛下。」
四周圍人來人往,那些個穿著黑色長袍的妖精一個個眉開眼笑,就好像撿了一條命一樣。
惡蛟來了,他遠遠地站著,興高采烈地說了一堆什么,可猴子一句也沒聽到。
他的世界已經寂靜得猶如死亡一般,沒有半點聲音,只剩下沉默。
睜著眼睛,他呆呆地望著懸在天花板上染紅了的羅帳,一滴滴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陽光透過窗紗照在他慘白的臉上,無限的絕望中,一絲絲的寒冰在他的臉上凝結。
日升日落,整整兩日,猴子滴水未進。
那一眾黑衣妖怪都快急哭了。
直到第三日,他自己坐了起來,開始一反先前地進食。
拆去身上的綳帶,換上女妖送來的嶄新的黑色鎧甲。
身上的傷還沒痊愈,只要輕輕一動,便是無邊的劇痛。
可他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痛楚,行動如常,那神情冰冷得讓人發瑟。
穿著那黑色鎧甲,ding著高高的鶡羽,握著行雲棍,他安靜地隨著引路的妖精走在空盪盪的長廊中。
來到校場,看到端坐在高台上的惡蛟。
「你總算可以落地了。哈哈哈哈,不錯,不錯,不枉費我一番心思。」
一拳重重捶在自己的胸甲上,他干凈利落地單膝跪下:「參見陛下」
見到這一幕,惡蛟不禁微微呆了呆,片刻之後,興奮的神色洋溢:「好很好果然識時務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