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上兜率宮。
「卡茲卡茲」連續不斷的清脆聲響。
道童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大殿中央懸浮的天道石。
就在他的眼前,那天道石上原本的裂痕迅速擴大,猶如瘋狂生長的根系般滋生蔓延
地府生死殿。
懸浮在空中還在飛速查閱生死簿的太上老君忽然身子一歪,整個重重跌落在地。
原本漂浮在空中的生死簿書頁猶如落英般散落。
匍匐在地上的那些個閻羅一個個驚恐萬分,卻沒有人敢上前攙扶。
半響,只見太上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雙目緊閉,捂著胸口一陣哆嗦,仰起頭,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他呆呆地站著,看著紅色的血如同飄灑的雨點般落下,濺濕了散落在地面的書頁。
「這是這是。」身形微微顫抖著,太上淡淡地笑了起來:「天道,完全偏移了呵呵呵呵{ding點}小說那石猴,究竟干了什么」
這千萬年來,還沒有誰能把太上老君逼到如此境地。
微微眯眼,咬著牙,他雙手一掐,點在自己的心口。
「還不能走就差一點了。馬上就能查清那金絲雀魂魄的去向了」
兜率宮。
天道石上裂痕的蔓延迅速停止了,只是那原本的光澤,閃爍的文字也一並消失不見。那天道石此刻看上去不過是一塊懸浮著的普通黑岩。
「師傅竟然封印了天道修為」道童仰著頭睜大了眼睛呆呆地說道。
此時,惡龍潭。
「戰爭的號角,終於吹響了。」
刺耳的號角響徹了整個軍營,騷動已經開始。遠處,無數的妖兵正在集結。
兵變,主帳被攻陷,這么大的動靜這些妖兵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毫無察覺。
戰爭已經開始,真正的戰爭。
不是買賣,沒有劇本,沒有彩排,真正的生死搏殺,已經開始
猴子柱著行雲棍面無表情地站在主帳前方,看著滿地亂跑的妖眾,聆聽著帳篷里歇斯底里的嘶吼,臉上緩緩綻露了笑容。
從主帳里傳來的慘叫聲終於消失了,一只渾身是血的白色野豬精提著沾有腦漿的流星錘掀開布簾走了出來站到猴子面前。
他哼哼地喘著粗氣努著嘴角那兩根突出的利齒,用手中的流星錘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算是行了軍禮,道:「猴哥,你要兄弟們做的兄弟們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丟不掉誰。」猴子淡淡地笑道。
其他妖怪也從主帳里走了出來,一個個身上都滿是血漬。
呂六拐躬著身子來到猴子面前,雙手呈上一個木盤:「大王,這是從他身上發現的玉簡、虎符,還有行軍地圖。」
猴子只是瞧了一眼,擺了擺手示意他拿開,隨口說了句:「你又立下大功了。」
說罷,他提起行雲棍往前邁了一步。
此時,無數的妖兵已經猶如黑色的洪流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迅速將主帳圍了個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長槍齊刷刷地指向猴子。
只是,那一根根閃著銀光的槍尖都在顫抖著。
猴子進一步,他們便驚慌失措地退一步。
他們怕了,呵呵,他們怕了
猴子環視著那利刃築起的圍牆輕蔑地笑了。
沒有人能忘記那天晚上沐浴鮮血穿梭在軍陣中的身影,這些為了活命而摒棄自己的心臣服惡蛟的妖,又怎么會有直面生死的勇氣呢
撥開密密麻麻的妖兵,獵犬精蘇候從當中走了出來,他咬著牙,一雙三角眼死死地盯著猴子身後濺灑了鮮血的主帳,嘴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怎么」猴子微微咧開嘴,冷笑著,盯著他問道:「想兵變」
將目光移到猴子身上,獵犬精緩緩地說道:「把晉枝將軍交出來」
那一只手已經按到了劍柄上。
號角還在嗚嗚地響,越來越多的妖兵在朝這里匯聚,幾乎所有的妖將都帶著自己手下的人馬趕到。不明真相的妖眾則在驚恐地往外撤,睜大了眼睛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