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長空之中,迎著朝陽,兩只大妖飛速掠行著,如同包裹在狂風之中一般。
在他們面前,雲層都要讓路,從霜雨山到花果山數萬里的行程,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
緩緩靠近猴子,九頭蟲半眯著眼睛問道:「就這么回去啊你真放心那六個龜兒子」
「不放心又能怎樣本來就是不得已的聯合,到這份上,還能面面俱到不成只寄望他們腦袋瓜子夠清醒了。」
「到嘴的肥肉就這么沒了,真有點不甘心啊。」
猴子笑了笑:「我們要是都不甘心了,天蓬豈不是得氣死」
九頭蟲抿著嘴,緊蹙著眉頭似乎始終放不下那一個難得的機會。
「接下來的戰斗可就沒那么舒服了。」
「恩」
「之前無論是那一場,我們都隨時可以跑,可以以強打弱。接下來的,是退無可退的。你還沒試過死守吧」
九頭蟲眨巴著眼睛緩緩攥~~緊了拳頭。
凌冽的風迎面而來,吹拂著他的長發。
光影之間,他的身影偶然與猴子交錯。
許久,他輕聲說道:「暖暖說她很喜歡花果山。」
「恩」猴子微微側過眼去。
「我想,應該能守住吧,難得一個她喜歡的地方,應該能守住吧。」
「謝謝。」
幽泉谷,凌雲子端著茶杯抬頭仰望萬里長空上緩緩分開的雲層。
「悟空師弟去花果山了,看來。戰事已起。」
幽幽的風掠過。竹葉沙沙作響。
「應該吧。」幽泉子端坐在一旁。一指撥動琴弦。
清澈的琴音緩緩盪開,繚繞林間。
低下頭,凌雲子注視著身旁沉寂在音律之中的二師兄,抿了口清茶,輕聲問道:「給他瘟毒的時候,你就不讓他保證點什么」
「要保證什么」幽泉子反問道。
「那條河下游有一整個城邦。」
「哦。」
「據我估算,應該有上萬人居住在那里,這還沒算沿途的村落。」低下頭。凌雲子又抿了一口清茶,嘆道:「這業造得深啊。」
「最深的業已成事實,這又算得上什么呢」
「最深的業」
「師傅收了十師弟為徒,不就是最深的業嗎你我,又如何避得開呢既然避無可避了,不如由著他去。」
凌雲子淡淡笑了笑,嘆道:「你倒是看得開啊。你說,花果山之戰,他會不會請我們助戰」
「你應該先問自己,如果他找你助戰。你會不會去。」
凌雲子嘴唇微微動了動,抿了起來。緊蹙著眉頭凝視著天空中的雲層想了許久許久,道:「我也不知道。」
轉眼間,兩人已飛抵花果山地界。
遠遠地便能看到山前的丘陵上支起的營帳,連綿數里。
見到兩人掠過上空,營地里爆發出震天的嘶吼聲,仿佛一個巨大的火葯桶終於等到了火星一般,無數身穿黑甲的妖兵整齊地敲打著盾牌。
高地上,哨崗中的妖怪們更是奮力地揮舞著旗幟。
兩人穩穩地落到山腰上一處洞府前,早已守候在那里的一眾妖怪當即迎了上來。
「恭迎大王」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他們到哪里了」
猴子毫不停歇地朝洞府內走,包括呂六拐在內的一眾妖將連忙跟了上去。
「還有三百里,不過從剛剛開始就減慢了速度,現在短嘴正在一線盯著。」
「剛剛開始」猴子微微一愣,轉身問道:「剛剛具體是多久之前」
「剛剛就是」呂六拐一下被問迷糊了,想了好一會才答道:「一刻鍾前剛接到的消息。」
「一刻鍾前你們多久回報一次」
猴子轉身又是繼續朝著洞府內走,呂六拐以及其他一眾妖將依舊緊緊相隨。
「每刻鍾回報一次。」
「現在的速度呢」
一個小妖剛好匆匆忙忙跑過來在呂六拐身邊耳語了幾句。
仰起頭,呂六拐眨巴著眼睛答道:「停了。」
「停了」猴子的腳步當即停了下來。
「怎么啦」九頭蟲問。
「哼。」猴子冷笑道:「他們一直在留意我們的動向,加速推進是想我們離開霜雨山,現在我們離開了,他們也就不急了。看來,他們霜雨山的部隊很可能根本就沒有解毒的丹葯。」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回去嗎」
低下頭,猴子對著呂六拐問道:「中軍總共多少人馬知不知道」
「這具體人數不清楚,三百零二艘戰艦,不過都是中型及以下戰艦,估摸著應該有八九萬的兵力。」想了想,又補充道:「帥旗是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