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白色光球騰空而起,將原本漆黑一片的山地照成了白晝。
剎那間,原本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的青岩壁上鑿開的洞穴里噴出數十道的火舌,刺耳的聲響驟起。
一片慌呼之中,飛在最前面的前來偷襲的兩個天兵身中數十彈墜地。
「不好有伏擊快撤」
上百名天兵在天將的指揮下開始利用群山的阻隔後匆忙撤了。
當他們撤出五里外,才恍然發現對方並沒有追來。
「不是伏兵要不要再回去」一位天兵回頭望著那黑漆漆的山干咽了口唾沫望向身旁的戰友。
「傻子才回去呢」撲騰著翅膀飛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天兵恨恨地唾了一口道。
另一處的轟隆聲響傳來,該是戰事又起了吧。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他們能清楚地看到遠處山巒間來回閃動的光。
產生這么大的聲響,說明對方不只使用了霹靂筒,還 . 參雜這使用了好幾門的大筒。
沒有使用照明則說明雙方根本對正在發生的戰斗毫無准備。也許是其中一方出來偷襲誤入了另一方的地盤,也許根本就是兩方的兩支夜襲部隊偶遇。
這樣的事情,別說在夜晚,就是在白晝里也時有發生。現在的局勢真是太亂了,以至於沒人知道雙方的指揮官都是在用什么樣一種手段指揮這么混亂的一場戰爭
又或者,壓根就沒在指揮。
「走吧,我們撤退。已經被發現了。偷襲也就沒意義了。」為首的天將道。
帶著一眾天兵。他沿著山巒低空飛行回撤。
月牙從雲後探出了頭來。
就在他們剛剛撤離的洞穴里。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名的妖軍傷兵。趴在洞穴入口處的十余名傷兵皆是人手兩把霹靂筒,一個個驚得滿頭大汗。
如果剛剛對方沒有被嚇退的話,他們全部都得死在這里
趴在最外圍傷勢較輕的妖兵艱難地翻了翻身子,將手中的霹靂筒遞給了身後的妖兵,示意他往里傳。
「我是半點靈力都沒了,你們誰還有靈力的,趕緊給霹靂筒補上,不然再有襲擊就是一起死。」
「我剛剛恢復了一點。我來吧。」後方有妖怪舉起手來。
「我們能熬到天亮嗎」一個蜷曲著身子躲在角落里的女妖忽然抬頭問道。
接著洞穴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她能清楚地看到一張張布滿血污的臉,一雙雙發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眨呀眨,卻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遠處,又是一顆白色的光球騰空而起了,瞬間將山谷中臨時搭建起來的天河水軍營地照得通亮。
緊接著的,是四處山巒上如同星辰般閃爍的火舌和轟鳴聲。
警惕地盯著營地里四處奔走卻無處躲藏只能慘叫哀嚎的天兵,扶著身旁冒著淡淡煙霧的大筒,角蛇的一只手已經豎了起來:「准備突擊。」
聞聲,就在他的身旁。無數刀劍出鞘。
大筒、霹靂筒輪番轟擊之後立即發動突襲,往往是最有效的。這是在這幾天的戰斗中妖軍總結出來的戰術。
最後一輪轟擊,一枚炮彈落到營地里將火盆掀飛拋向一個大帳篷,帳篷的帆布被點燃了。
角蛇真要揮下的手卻頓住,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帳篷一動不動。
所有的妖怪都屏住了呼吸,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注視著角蛇,等著他一聲令下好直接沖入營地中對天兵一番屠戮。
「老大,不沖鋒」許久,一個妖兵問道。
「再等等。」角蛇依舊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帳篷。
直到天空中的照明彈徹底失效,大帳篷整個都被點燃,甚至那簡易的木制結構已經被燒毀坍塌,角蛇都沒有看到半個天兵從里面逃竄出來。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糟糕,中計了。」
話音未落,只見三顆白色的光球騰空而起將妖兵們的匿藏地點都照得通亮了,天空數十支箭矢朝他們呼嘯而來,身旁的幾個妖兵應聲倒地。
此情此景,形勢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大家隨我朝南面突圍」角蛇高舉著三叉戟嘶吼,一個箭步率先沖了出去。
「喝」
震耳欲聾的吆喝聲中,數十道天軍士兵自制的符咒從山ding揮灑了下來。當中有用於阻隔的拒流陣,有釋放的煙霧,有單純的烈火
「別讓他們跑了」山巔處傳來天將的呼喊聲。
無數的天兵從四面八方涌現。
一片喊殺聲中,雙方糾纏到了一起。
戰爭已經進行了整整五個晝夜,龐大的傷亡,恐怖的靈力透支,走到這一步,其實雙方都已筋疲力盡,再難以組織起大規模的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