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地吹著。
寂靜的山谷之中,月影隨著枝葉搖曳。
清心與普賢隔著數百丈的距離靜靜對視,站在清心身後的雨萱緊緊地握著法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那被清心用劍ding著咽喉的僧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微微側過臉朝著普賢投去求助的目光。
許久,普賢忽地笑了出來:「幻術沒有破綻,破綻在施法的人身上。原來如此。只是,清心施主除了斜月三星洞和兜率宮,並未在其他地方多呆過,竟也知道這里面哪些是西牛賀州的特產,哪些不是,實在難能可貴啊。」
「你忘了我有一個曾經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師傅嗎」清心手中長劍一抬,ding著僧人咽喉的劍尖又略略緊了幾分,笑盈盈地說道:「說吧,堂堂西方普賢尊者,對我這不入世的小女子布迷陣,究竟是何目的」
「清心施主多慮了,其實,也沒什么目的。」普賢淡淡道:「只是想與施主探討一下佛門經典,又怕施主心存疑慮罷了。」
「哦既然對我沒什么目的,那就是對我那師兄有什么目的咯」清心當即問道。
普賢依舊是那淡定神色,輕聲道:「看來,清心施主對貧僧成見頗深吶。」
清心深深,吸了口氣,悠悠道:「擺這種迷陣,就不要怪別人有成見了。現在被識破了,說吧,是你自行離開,還是戰個痛快」
這一說,普賢當即怔住了。就連站在清心身後的雨萱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一臉錯愕地望著面色冷峻的清心。
要知道普賢可是西方排得上號的人物。論實力。比之鎮元子也不遑多讓。
那氣氛一下僵住了。
好一會,普賢正了正神色道:「清心施主與貧僧交手,能有幾成勝算」
「實不相瞞,三成。」
「三成便戰,這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只見清心緩緩伸出三指,那三指之間夾著一藍一白兩枚丹葯大小的球體,輕聲道:「不過,清心有十成把握可以撐到兩位師傅趕到。」
須菩提和太上老君一同趕到
聞言。普賢嘴角頓時微微抽了兩抽。
這是要引發佛道兩門大戰的意思啊
稍稍猶豫了一番,他抿著唇,緩緩地退後,輕聲道:「既然如此,貧僧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說罷,化作一縷青煙消散風中。
見狀,清心緩緩挪開了ding著僧人咽喉的劍尖。兩位僧人皆雙手合十,朝著清心躬了躬身子行了個禮,緊接著。化作兩道金光消失在天際。
他們一走,雨萱頓時癱坐在地。捂著胸口重重地喘息著。
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
「如果如果剛剛他真的應戰,怎么辦」
「應戰了就打唄。」清心「鏘」地一聲將長劍收入鞘中,轉身伸出一手捉住雨萱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輕聲問道:「沒事吧」
雨萱緩緩地搖了搖頭,有些忐忑地望著神色淡定自若的清心,低聲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怕嗎」
「有點吧。」
「有點」雨萱不禁蹙起了眉頭。
兩人就這么沉默了好一會,雨萱低聲問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於義師兄也說過,悟空師叔這次出山,跟佛門怕是又要再起紛爭了。萬一,萬一我們不小心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