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有喝醉酒的時候，只有借著喝醉的名義，他才能這樣的抱著她。

而且，說這樣親昵的話。

平時……怎么說得出口，怎么敢說，又怎么能說？

慕以言的鼻尖，滿是她的味道，清香。

不知道是她的洗發水味，還是她的沐浴液的味道。

總之，很香。

沁人心脾。

這是慕以言聞到的，最好聞的味道。

「我當然是念安了，我也是你的念安妹妹。」她說，「哥，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也不會……離開你。」

慕念安被他這樣抱著，這幾個月里，被他冷落的那些委屈，倒也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雖然哥哥平時里，看起來那么的冷漠淡然。

但是，現在，她知道，他的心里，還是很記得她的。

他只是不會表達他的情感。

但不代表，他不愛她。

慕念安不掙扎了，安安分分，乖乖巧巧的，靠在他的懷里。

「哥，」她說，「如果，如果你在京大，多好。」

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心願了。

「不，」慕以言卻搖了搖頭，「我不能去京大，不能。」

「為什么？」

「我該試著離開，試著松手，試著遠離，試著過真正一個人的日子了。」慕以言回答，「我不該沉淪，不該再迷戀，不然的話，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會出事的！」

慕念安不太明白：「出事？」

「對，」慕以言點點頭，「所以，念安，我不在你身邊的，往後這些年，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要好好的，辨別對你好，和對你圖謀不軌的人。你不要隨隨便便的，就被人騙了。」

「我又不是傻子……」

「是啊，但是偶爾犯起傻來，卻是無可救葯。」慕以言說，「你要是有什么拿不准的，多問問夏天。她那個人精，倒是比你機靈多了。」

慕念安有點不滿的抱怨道：「你這到底是捧我，還是踩我啊……不過我倒是聽出來了，你是在捧夏天。」

「你要是有她半分的機靈勁，我也……放心了。」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啊。」慕念安說，「所以，我跟她有不同，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啊……」

慕以言長長的，嘆了口氣。

慕念安眨眨眼。

慢慢的，她感覺到，自己腰間的力道，變得輕了。

「哥，哥？」慕念安試著喊了幾句，卻沒聽到回應，「哥？你……你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從耳畔傳來。

慕念安微微起身，側頭看了一眼。

慕以言真的睡著了。

她嘆了口氣，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人，抱著自己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心里話。

然後，他就這么的靠在自己的肩頭，睡著了。

他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嗎？

慕念安把慕以言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看著慕以言還泛著紅暈的臉，她忍不住撲哧一笑。

這個樣子……真的是很難得見得到的啊。

說不定，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所以……要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