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希吃痛,口齒不清的回答了他:「啊……啊?你說……」
她喃喃的應著,就好像是在敷衍一樣,腦袋動了動,更加往他懷里蹭去,手也越來越收緊。
慕遲曜記得,她上一次這么主動的靠近她,還是在酒店,她被人下了葯。
這一次,是她感冒發燒了,或許,是因為人在生病的時候,潛意識里都需要一個依靠?
而他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慕遲曜眉頭一松,好像是妥協了一般,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甚至有些無奈:「我說吃葯了,言安希。」
言安希雖然知道有人在說話,也聽得到,但是她不願意醒來,眼皮很重,怎么也打不開。
「吃了,我真的吃了……我現在……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那怎么還會發燒?」
「不知道……」
慕遲曜看著她熟睡的側臉,紅唇微微張開,像是在發出無聲的邀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惹人憐愛。
他側過頭去,不再看她。
慕遲曜的眉頭都快要皺成一個川字了,越是想推開她,言安希就抱得越緊,像一個撒嬌的孩子一般。
他的耐心一點一點磨得快要沒有了:「言安希,放手,你不吃葯那就算了。」
她無意識的呢喃著,有些委屈:「我真的吃了啊……」
慕遲曜低頭看著她,心又一軟。
想了想,他干脆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樣一來,他身子一低,身體隨意的靠在床頭頭,慵懶貴氣,在他懷里熟睡的言安希,就好像一只乖巧的小貓,沒有了那份倔強和清澈,只有柔順的長發,癢到他心尖里去。
「倒是挺會選位置。」慕遲曜嘴角微微揚起好看的弧度,指尖落在她的頭發上。
她的及腰長發,鋪滿了他的身上。
他想了想,問道:「聽得到我說話嗎?」
「嗯……」
「知道我是誰嗎?」
「……啊?」
慕遲曜見她這樣,忽然覺得有趣。
他問什么,她好像就能回答什么。
「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感冒發燒嗎?」他刻意放柔了聲音,像是一個催眠師一樣,循循善誘。
「知道。」言安希小聲的回答,夾雜著濃厚的鼻音,「因為昨天晚上……淋了雨,還穿著濕衣服睡了一晚,吹了一晚上的空調……」
「是不是很討厭讓你淋雨的……慕遲曜嗎?」
言安希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倒是讓慕遲曜覺得詫異了,甚至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了一點:「不討厭?」
「不討厭……我對他,只有……只有……」
「只有什么?」
「恨。」
慕遲曜的臉色驟然一變,看著懷里的言安希,只想把她給扔下去。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