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眼眸一眯：「你到底想怎么樣？」

說實話，這樣的言安希，他能抵抗得了一時，但是……抵抗不了一世。

不，別說一世了，一天他都受不了了。

「是你到底想怎么樣啊！」言安希說，「慕遲曜，你還愛我的，對不對？」

他薄唇一抿：「……我們都要離婚了，愛不愛這個問題，不適合討論。」

「是嗎？可是，慕遲曜，如果我說，我其實……還愛你呢？」

慕遲曜眼睛里流露出了不可置信，但是很快，被他的理智給克制住了。

不，不會的，言安希一定是在騙他。

他說道：「言安希，為了從我口中，套出話來，你也是在所不惜，什么都說得出口。」

言安希有些落寞：「你覺得我是在騙你？」

「不然呢。」

「可是，在我被綁架挾持的時候，我說過什么話，你還記得嗎？」

慕遲曜眉頭一皺，看樣子是在思考。

「在你決定要自願斷去一根手指，來換我不被毀容的時候，我說，我這輩子，不在乎這張臉，不在乎能不能被人喜歡了，因為……我沒有想過再喜歡其他人。」

言安希說著這段話，再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對慕遲曜來說，是一種很大的震撼。

他忽然輕輕的嘆了口氣：「言安希，你這是要逼死我。」

「我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你默默的為我做了這么多事，你是愛我的，對嗎？」

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讓慕遲曜看得有些失神。

他很想說聲，是。

但是，言安希的未來，他已經規劃好了。

在她的人生規劃里，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所以，言安希遲早是要離開他的，現在她在他身邊，在他懷里，也不過是短暫的。

他不能長長久久的擁有她，他會和她離婚。

這是言安希一直希望的，他一定會成全她，不會再反悔。

「言安希。」慕遲曜淡淡的說，「你是在看言氏公司的份上，才會來找我的吧？」

「是，不過……」

「那就對了。」他打斷她的話，「我救你，我把言氏公司還給你，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就當做以前傷害你的補償。你，明白了嗎？」

言安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慕遲曜……」

「從今以後，我們就兩清了，互不相欠。曾經讓你受到傷害，積郁成疾得了抑郁症，我現在都還清了。你不必覺得有愧於我。」

他硬邦邦的說著這種絕情的話，不過是依然想把她給氣走。

誰知道，言安希這一次，是做足了心理准備來的。

內心強大到無懈可擊。

她說道：「你又說這種話來氣我。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慕遲曜，我可能就真的轉身走了。但是我現在知道，你是故意說這些的。」

「我沒有故意。」

「那你就是有意。」言安希看著他，「不管你說什么，反正，我會在你身邊，直到你……出院為止。不對，直到你肯說出你心里的話為止。」

「我有什么心里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好。就算你救我，還有言氏公司的事情，是你為了補償我。那么，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給我那么多的財產資產股份，還不夠嗎？」

「那些是錢，這些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