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衍瑾抬手攬著她的肩膀:「靜唯……怎么能怪你。你無法接受我的處理方式,我也能理解你。」
喬靜唯低著頭,一副自責的模樣。
厲衍瑾低聲的安慰著她,和她一起走進了厲家,把外面的寒冷和風雪,都隔絕在外面。
事情發展到現在,最心滿意足的,就是喬靜唯了。
現在夏初初已經被逼走了,厲衍瑾已經放出了「只要走了就永遠別再回來」的話,一時半會兒,她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而且她現在又來裝老好人,主動的承擔錯誤,只會讓厲衍瑾對她更加的憐惜。
這種馬後炮的話,喬靜唯說得十分的順溜。
她先把夏初初給逼走,然後又再說不該把夏初初逼走的話,來挽回她剛剛失去的形象。
*
夏初初一個人在空闊的道路上走著。
她很冷,凍得嘴唇都已經有些烏紫色了,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肯定受不了。
夏初初舉目四望,看了看,發現沒什么人,這么冷的天氣,大家都更樂意在室內待著。
她加快了腳步,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凍得直哆嗦,走出了這片別墅區,然後又在馬路邊等了好久,才終於打到車。
一進入車內溫暖的環境,夏初初只覺得頭一陣眩暈,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去年華別墅。」夏初初說,「司機,麻煩你了。」
她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了,只有去那。
能幫到她的,只有慕遲曜,還有言安希。
一個是她的閨蜜,一個是知道她閨蜜老公,而且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懷孕的人。
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別的可以依靠的了。
夏初初坐在出租車上,一臉的麻木,看得出去心情不好,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悲傷。
只是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她抬手摸了摸臉,只摸到了一手的濕潤。
原來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早就已經淚流滿面。
夏初初的手僵在了臉上,她能感覺到眼淚還在掉,順著她的臉頰,然後沾濕了她的指尖。
哭什么呢,怎么就哭了呢?
夏初初眨了眨眼,只覺得眼前霧氣朦朧,看東西都有些不太真切。
她想去包里拿點紙巾擦一下,結果發現自己兩手空空。
她什么都沒有帶,就身上穿的這件薄毛衣,除此之外,身無一物。
「師傅……能給我點紙巾嗎?」夏初初一出聲,發現自己怎么說話都是抽泣的,「兩張就好。」
話一說完,她忽然就啜泣起來,哭得直抽抽,肩膀都一聳一聳的。
司機見她哭得這么難過,好心的把整個紙盒都遞給了她。
一時間,車廂里只有夏初初的哭聲。
太難過了……
從來沒有這么難過,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一樣。
不,不對,她已經被全世界給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