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訴她。」厲衍瑾沉下了臉色，「如果她要是想裝瘋賣傻的話，那么她的算盤就落空了。」

「是的，厲先生。」

掛了電話，厲衍瑾發動車子，去了公司。

今天，是周一。

理論上來說，今天應該會是傅井然約顧炎彬見面的時間。

今天……必須緊綳著每一根神經。

………

深山里。

傅井然的咳嗽聲，一如既往的傳遍整間破敗的小小屋子。

他坐在床上，伸出手，讓手下的人給他換葯。

手臂上，傷口已經潰爛發炎，遲遲沒有愈合，那黃色的膿，紅色的凝固的血液，交織在一起，看著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少爺，這傷……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啊。要不，我去給您找一位醫生過來吧。」

「不用。」

「少爺。」屬下說道，「再這樣下去的話，您的手，真的就要廢了。」

「這輩子都這樣了，還在乎一條手臂。」傅井然輕描淡寫的，神色波瀾不驚，「對了，現在幾點了？」

「少爺，上午十一點。」

傅井然側頭，看了一眼窗外：「才十一點啊，這么早。」

「是的，少爺，您……約了顧炎彬這個星期見面，您打算放在什么時候？」

「當然是要晚上了。」傅井然說，「夜晚，黑色，是能夠覆蓋和掩埋一切的。」

「那您是……今晚？」

傅井然只是笑。

「如果是今晚的話，少爺，您該早點布置安排，計劃好一切了。」

傅井然問道：「安排什么？計劃什么？」

「當然是對策了。」屬下說道，「不然，您打算就這么去嗎？」

「你說呢？」

屬下大驚失色：「少爺！」

傅井然笑了。

「少爺，不能這樣啊。您一定要有萬全的計劃，才能去見顧炎彬。不然的話，您這樣做，就無異於自投羅網啊。」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您怎么能什么都不行動呢？上一次您運氣好，僥幸的從顧炎彬手里逃脫了。這一次，他們肯定是做好了萬全的准備，就只等著您去了！」

傅井然回答：「如你所說，他們都早就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讓我跳進去了，我還能怎么辦？」

「少爺……」

傅井然抬手：「好了，不用說了，我心里有數。」

這一次該怎么做，傅井然在約顧炎彬的時候，心里就已經有了數。

是時候了。

差不多了。

………

醫院里。

顧炎彬拄著拐杖，站在病房里，看著遠處。

今天是周一。

傅井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時間和地點，約他見面。不管傅井然把地點選在了哪里，顧炎彬都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