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厭惡我,我很清楚。」
夏初初看著顧炎彬:「既然清楚,那怎么還來找我?不要說那種什么你想見我之類的話,會讓我覺得惡心,會讓我想要把昨晚吃的晚餐都給吐出來。」
「我本來是想這么說的,但是你都已經警告我了,那我就不說了,」顧炎彬回答,「沒什么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你很無聊。」夏初初說,「而且還沒有自知之明。」
「這么恨我?」
夏初初反問道:「你說呢?」
顧炎彬沉默了一下,說道:「你確定,我們要這樣說話嗎?」
現在的情況,是夏初初站在大門里面,顧炎彬站在大門外。
兩個人之間,隔了一道大門,只能通過大門的鐵柵欄,看著對方。
「不然呢?」夏初初說,「如果不是知道你會沒皮沒臉的繼續站在這里,非要見到我不可,我都不會出現。」
顧炎彬笑了:「所以,你能夠以這樣的方式來見我,都已經算是仁慈了?」
夏初初擲地有聲的回答:「對!」
「那,就將就著這樣看看,見一面吧。」顧炎彬說,「我聽說,在我來之前,喬靜唯的母親來找過你。」
夏初初沒有隱瞞,承認了:「是。」
「喬靜唯現在那個可憐的模樣……」顧炎彬嘆氣,「你要是見到了,你也會同情的吧,會起惻隱之心。」
「我為什么要去同情一個害我的人?一個毀了我的幸福,讓我顛沛流離的女人,我居然要去同情?我的心胸是有多么的寬廣,我是有多么的聖母啊,有這個時間去同情別人。」
顧炎彬看著她,慢慢的說道:「初初,你……變了。」
夏初初真的變了。
變得讓他覺得陌生,覺得不熟悉了。
「是啊,我沒有以前那么天真善良單純了。」夏初初回答,「我只是忽然發現,人要是自私一點啊,會過得更好。」
顧炎彬繼續看著她:「所以,你也不會有半分的同情我,是嗎?」
「真是好笑了,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夏初初反問,「喬靜唯之所以會落得今天的下場,是因為她咎由自取。而且,也是因為厲衍瑾有這個本事和能力,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而顧炎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他依然逍遙法外,活得自由自在。
比起喬靜唯來,他真的是好太多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顧炎彬有點詫異,「你覺得我什么事都沒有?」
「難道不是嗎?至少你現在還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說話有底氣,身上沒有傷痕,跟正常人一樣。而喬靜唯, 只怕是以後都不能夠站起來了,要和輪椅為伴。」
這是今天喬母說的。
顧炎彬笑了起來:「看來……你是只看表面了。」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不對。」顧炎彬搖頭,「甚至是,大錯特錯,初初。」
「是嗎?厲衍瑾有本事把喬靜唯折磨著,可我呢?我夏初初,一個帶著孩子的弱女子,能把你怎么樣?你不動我,不報復我就已經算好了。我哪里還有這個能力去把你怎么著。」
「你是沒有這個能力。」顧炎彬說,「但是……其他人有。」
他這么一說,厲衍瑾頓時就想明白了:「你說的是……」
厲衍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