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還小。」慕以言繼續說道，「但，那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

「我知道，念安不是我的親妹妹，是你們收養回來的。」

「既然知道。」慕遲曜說，「那就該好好的埋藏在心底，不要說出來，對大家都好。」

「我當然明白，這才是最好的現狀，爸。」

「那，說出來做什么？」

慕以言回答：「也許……我覺得，出事了。」

「什么意思？」

慕遲曜的聲音里，也帶了莫名的警覺。

他察覺出了不對勁。

如果不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慕以言沒有必要，在他度假的時候，打跨國電話過來，跟他說起……

念安的身世。

「我懷疑……念安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說什么？」慕遲曜問道，「她知道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這一切是你的猜測？」

慕以言握緊了手機：「的確，只是我的猜測。但，我也是有依據的。」

「把話說清楚。」慕遲曜壓低了聲音，「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事。」

「起因是這樣的，」慕以言回答，「那天早上，我接到公司安全技術部的電話，說我的電腦……」

慕以言把事情，大概的跟慕遲曜講了一遍。

手機那頭，沉默。

「然後呢？」慕遲曜問道，「你沒有追查下去嗎？」

「沒有，我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動作。」慕以言說，「但是，我猜測，只可能是這個原因。」

不然的話，慕念安沒有必要，也不該有這個想法，來竊取公司的商業機密。

對她來說，慕家如果出事了，她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以前，慕念安對公司的事情，從來不過問，也不插手。

因為，慕遲曜也就沒打算，要她進入慕氏集團。

慕遲曜一直都有一個芥蒂，隱藏在心底，二十多年。

沒想到……這一天，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該去調查她，跟蹤她。」慕遲曜說，「找到確切的證據。」

「我不願意去查她，爸。」

「所以，你現在明知道慕念安盜取了公司的機密，卻無動於衷嗎？」

慕以言反問道：「那我現在要怎么做？爸。你覺得，除去這個原因，念安她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去做出對慕氏集團，對慕家不利的事情嗎？」

「我明白你的說的有道理，但，你現在應該搜集足夠的證據。」

「爸，念安她，的確不是我的親妹妹，這個是確鑿無疑的事實，對吧。」

慕遲曜「嗯」了一聲。

「我知道了。」慕以言說。「爸，這件事，我雖然告訴了你，但我不希望你插手。我會處理。」

「你想怎么做？」

「我有安排。」慕以言回答，「我不會讓公司遭受任何的損失。」

「那，念安那邊呢？」

「交給我。你不要告訴媽這件事，你和她安心度假就好。」

慕遲曜說道：「我不擔心公司，因為有你在，我很放心。我擔心的，卻是念安。」

「她？」

「如果，念安出了什么事，你媽會很傷心。」慕遲曜頓了一下，「我不希望她難過。」

當初，要收養慕念安的時候，言安希是非常高興的。

二十多年來，她對慕念安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和母愛，這份親情，即使沒有血緣關系的羈絆，也早已融入了心里。言安希要是知道了，真的會很難過很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