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城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城門也早已經關閉,只是隱約聽得數十米高的城牆上有城衛巡邏的聲音。
城門入夜不啟,那是鐵律。
趙陽將喻林月小心地放下,看了看四周,道:「這里應當不會有什么大家伙敢過來,我往那邊看看,找點吃的!」
剛要轉身,便被喻林月拉住了衣袖。
「不用,你要是餓,先吃個雞蛋......等下,等下我們應該能進城!」
等了半個小時不到,果然便見得城牆之上,吊下來一個鐵籃。
「嚇......」看著吊下來的鐵籃,趙陽感嘆了一聲,道:「忘記了,你爸好像是南城衛統領!」
「副統領!」
喻林月捂嘴輕笑著糾正道。
站在吊籃里,被緩緩地拉了上去。
喻林月突然現,站在旁邊的趙陽,此刻雙手死死抓著鐵籃的欄桿,兩眼緊閉,甚至臉色還隱隱地有些白。
「呃?」
喻林月一愣,愕然地湊過去,緊張地問道:「怎么了?你受傷了嗎?不舒服嗎?」
「沒有?」趙陽閉著眼睛,渾身僵硬地搖了搖頭。
「那你這.......」喻林月滿心疑惑。
「我.......我那個.......稍稍有些怕高!」趙陽閉著眼睛,聲音微微有些顫。
「你恐高?!」
喻林月小嘴的嘴巴微微張開,看著趙陽那緊閉著的眼睛和隱隱有些抖的身軀,不禁有些愕然。
這對著兩頭異獸都能安然自若的家伙,竟然恐高?
看著隨著吊籃的上升過程的細微「吱呀」聲,趙陽那可憐的臉色愈地蒼白了幾分,甚至身軀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不是稍稍有些吧......總的也才幾十米高!」
瞧著那可憐的模樣,喻林月有些想笑,又莫名的有些心疼。
由於了一下,終於伸出手去,輕輕地按在那死死抓在欄桿上、青筋直冒的手背上,柔聲寬慰道:「好了,好了,馬上就到了!」
「嗯嗯......」
這一刻,某人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只是胡亂地點頭應著。
不過,這刻喻林月的寬慰似乎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甚至她現在還隱隱地聽到了牙齒相撞的「咯咯」聲。
瞧著那張清俊的臉龐似乎愈的慘白,喻林月不自禁地往那邊移了移,伸手抱住了那顫抖的肩頭,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跟哄小孩一般地。
「沒事,沒事,不怕,不怕.......」
城樓之上,一個身穿筆挺黑色制服,肩頭掛著星花的中年男子,此刻盯著下邊的一幕,那原本滿臉的喜色逐漸收斂,緩緩地皺起了眉頭。
隱隱可以看出,似乎有股自家白菜被豬拱了一般的怒氣在升騰。
倒是旁邊一個俊朗年輕城衛軍官,一臉好奇地看著下邊的兩人,兩眼一陣的閃閃亮。
「當啷!」
終於吊籃升上了頂端,趙陽手忙腳亂地在喻林月的幫助下爬上了城樓,落到地上,好一陣都沒能緩得過來。
「爸!」
旁邊的少女爬上來之後,已經是歡呼這朝著旁邊的中年男子撲了過去。
「哼!」原本還一臉陰沉的男子,看著撲到自己懷中的女兒,面容瞬間消融,伸手憐愛地拍了拍女兒,道:「你這個傻丫頭,怎么這么魯莽,嚇死你爸我了!」
「你都不知道,我聽得消息的時候,差點就帶齊了人馬違禁沖出來找你!」
「看讓爸看看,傷著了沒?」
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兒身上的衣服,雖然早已經大致看得了一些,但此刻看著那肩頭大片的血跡,依然是心頭大驚。
「快,讓爸看看,怎么傷成這樣?」
「沒事,爸......蹭的,是野物的血!」喻林月趕忙掩飾著。
「野物的血?」喻副統領滿眼的懷疑,但瞧著女兒活動自如,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似乎並無大礙的模樣,這才沒有再追問。
喻林月從父親懷中擠了出來,看向一旁,還兩眼有些飄忽的趙陽,笑著介紹道:「爸,這是我的.......我的學弟,趙陽!」
聽得自己的名字,趙陽這才勉強回過神來,趕緊笑著點了點頭,道:「叔叔好,我是趙陽!」
「唔!」喻副統領威嚴地點了點頭,看了看一身狼狽血腥的女兒,又看了看滿身還算整潔的趙陽,這目光愈森冷了幾分。
「好了,看起來趙同學應該沒受什么傷,時間也不早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楊醫生,快幫林月檢查一下......」
旁邊的喻林月滿臉無奈,只能朝著趙陽聳了聳肩。
趙陽倒是無所謂,點了點頭,又朝著一臉無奈的喻林月笑了笑,便走下城樓而去。
這次,倒是他第一次上往日戒備森嚴的城樓上來。
看了看牆垛上的那些遍布的重武器,以及不時巡邏兒過來的士兵,心底也暗暗點頭,看來目前城市防御方面,城衛還是比較靠譜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