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反應,慕容延釗不由大笑,對郭、韓二人道:「大漢軍中,良才頗多,但有這等豪情與見識的,卻是少數!」
言罷,慕容延釗肅聲下令:「你即帶一隊人,輕騎疾進,速去江陵!」
「遵令!」曹彬抱拳而去。
臨去前,曹彬還給郭威釋放了個放心的眼神。
「來人!」曹彬去後,慕容延釗即手書軍令用印,配上符節,交與傳令軍官,吩咐道:「立即傳令史彥超,命他率鐵騎軍出發,直趨江陵。」
又書一令,下令:「傳令郢州杜漢徽,讓他也動兵南下,如有荊南兵過境,即破之!」
郭威在旁,聽其安排,說道:「遣使在前,用兵在後,可謂先禮後兵。然而雙管齊下,不知高保融會作何選擇?」
「若無強兵相威脅,高保融只怕是看不清形勢的!」韓通說了句,然後又帶著點殷切地看著慕容延釗:「都帥,荊南若下,率兵去湖南的差事,就交給我如何?」
迎著其期待的眼神,慕容延釗稍加考慮,道:「將軍有此心,我又豈能掃興!待荊南局勢得到控制,就由韓將軍統兵南下!」
未己,又收到稟報,糧料使韓徽求見。
「這韓徽是將軍之子吧!」慕容延釗對著韓通。
韓通點頭,嘴里有點刻意地罵道:「我家這犬兒,不好好待在輜營,理他的軍需,竟敢直接求到中軍帥帳來,簡直大膽,定要好好訓斥他一番!」
「誒!」慕容延釗倒是一副寬和的神態,說:「韓家郎君的名聲,我在東京,也有所耳聞,在兵部這幾年,盡顯干才,智略出奇,能得魏相公稱贊的後進,可也是難得。糧械之事,乃軍中首重之務,他此番來見,必有緣由!」
「將軍或有避嫌之心,但也不需如此!」慕容延釗說著,即可命人召見。
「下官韓徽,拜見都帥!」微駝著的身影,快步入內,恭敬一禮。
韓通板著張臉,但注意力始終放在其子身上。慕容延釗打量著韓徽,身體或有瑕疵,但處之泰然,這種氣度,更令人欣賞。
「免禮!你有何事求見?」慕容延釗問道。
韓徽一臉鄭重,說:「啟稟都帥,這兩日,下官發現,各軍前往輜營領取葯材的次數有些多了。特地往諸營查看,發現軍中,有士卒不習慣南方氣候,水土不服,故而患病。
下官以為,南征大軍,以禁軍為主,禁軍之中,又以北人居多。眼下方入夏,病者尚不多,但若不防備,倘戰事遷延一久,及至盛夏,恐致疫病,不得不防!」
聽他提及此事,慕容延釗有些感慨,對韓通說道:「事綢繆於未起之時,兄之子,有廟算之才啊!」
看著韓徽,慕容延釗道:「對於此事,我早有顧慮,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么快!」
「染病之卒,多為先發之奉國軍士!」韓徽說。
想了想,看著韓徽,慕容延釗問:「你覺得,當如何解決此問題?」
韓徽稍稍一愣,看了自個兒老父一眼,還是從容答來:「下官以為,患病之卒,當集中治理,並多准備醫者、療養之葯!另外,此戰多倚南方之卒,並力求速戰速決!」
「此子不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