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俗務雜事!」趙普應道,又趕忙補充了一句:「另外,禮賓院上奏,偽朝使臣,傍晚前已至東京,已安排在賓驛!」
「哦?」聞之,劉承祐頓時面露詫異,不由笑了,微帶感慨:「總算是到了啊!」
自南漢使臣一行北上過境之後,便由湖南那邊,飛報東京。出發時在五月初,而今已是六月下旬,是故劉承祐不禁道:「嶺南距此,雖說是千里迢迢,道路坎坷,卻也不至於花費近兩月吧!」
提及此,趙普也忍不住搖著頭,臉上顯露出蔑狀:「據聞,使臣北來,一路是游山玩水,導致行途緩慢,若非身負使命,只怕半載都難至東京!」
「這還真是一奇人,一奇事!」劉承祐興致愈顯濃厚:「如此輕浮,竟視國家大事,使節往來如兒戲,來使何人?」
趙普稟道:「回陛下,來使名為陳延壽,乃南漢宮中一宦官!」
說這話時,趙普自己都忍不住流露出鄙視之意。
「派宦官為正使,那劉晟倒也做得出來!」劉承祐眉毛上挑,哂笑著,問趙普:「歷代以來,可有以宦官為使的情況?」
趙普搖了搖頭,應道:「或許是臣見識淺陋,未曾耳聞!」
「朕對這盤踞嶺南的偽朝,倒是越發好奇了!」劉承祐說道,語氣中帶有明顯的調侃。
「陛下,此番偽朝來使,必有進貢修好、以求和平之意,不知何時接見?」趙普請示道。
「就明日散朝之後,你安排一下!」劉承祐直接吩咐。
「是!」
「對了,趙曮那邊,你抽時間替朕去探望一下他!」環視一圈,落在趙曮那張稍顯空盪的書案上,劉承祐道。
「是!」趙普拱手應道,雙目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艷羨。
趙曮因為身體有疾,劉承祐恩旨放了他五日休假,給他解解疲,養養身體,這才第二日,就有些想念,主動問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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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普心中不由有些波動,趙曮低調謙遜,性格溫和,甚至有種軟弱可欺之感。但論天子的喜愛與寵信,只怕這滿殿崇政郎,沒有一個能夠相比的,包括那看似受皇帝鍾意的張洎。另一方面,能夠穩穩地坐在崇政殿學士承旨的位置上,並且一待便是數年,趙曮又豈是那么簡單的。
大抵是酒意上涌,劉承祐也無心顧及趙普的反應,一下子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晃動,張德鈞趕忙上前扶住:「官家,當心!」
原本還打算再勤政片刻,看著狀態也不行了,劉承祐干脆吩咐,擺駕後宮。臨走前,還沖趙普吩咐道:「你也早些回府吧,夜夜逗留宮中,嫂夫人回抱怨朕,你也費朕的蠟燭......」
「陛下說笑了!」趙普謙恭道。
「陛下慢走!」
「官家,今夜落宿何殿?」離開崇政殿,被扶上龍輦,張德鈞請示道。
稍微考慮了下,嘔出一口酒氣,劉承祐手一指:「瑤華殿!」
夜下的瑤華殿,雖未燈火通明,光線卻分外柔和,透過紗帳落至寬大的寢榻上,照出劉承祐張胯而坐的身影,空氣之中都氤氳著曖昧的氣息。
對於劉承祐的突然到來,高貴妃是既意外,且驚喜。而劉承祐,望著眼前薄紗輕籠的貴婦人,那昏黃燈光下的朦朧美,讓他有些心醉。
至於那輕紗之下的曼妙嬌軀,那豐胸長腿大屁股......劉承祐忽然覺得自己酒醒了,渾身充滿了能量與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