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來最傷心的是，親生母親和兄弟姐妹這樣對自己。

可如今，這些人和她沒有人么血緣關系，只是陌生人而已，她又有什么好傷心的。

「念念，告訴我，你覺得你母親應該是怎么樣的？」

顧念念的腦海下意識出現了林采晴。

那個溫柔漂亮的女人。

「好溫柔的，對我好的。」顧念念喃喃道。

「念念，也許你的親生母親正是這樣的人，人生下來必定有父有母，你怎么會沒有，也許他們在很遠的地方，在牽掛著你，人生那么長，也許有天你可以找到他們。」

「我真的可以找到他們？」

「念念，可以，我幫你找。」

這次的聲音變了，這次的聲音更加低沉，好聽。

是溫庭域的聲音。

「念念，我會是你的依靠。」

我會是你的依靠，世間最深情的承諾莫過於此。

顧念念的睫毛忽然有些濕了。

「溫庭域，我的人生就好像是一場笑話。」

她這樣的人生，怎么配得上一個這么好的溫庭域。

「念念，如果你的人生真是一場笑話，我會是你這場笑話里唯一的真實。」

「那你，會不會有天離開我？」

「不會，念念，我會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一直陪著我？到老嗎？」

「到老。」

那雙手忽然又在顧念念的眼前出現。

「念念，我帶你走出去。」

顧念念深深吸了口氣，將手伸了過去。

一步一步，向前走。

＊＊＊＊

顧念念緩緩睜開了眼睛。

莫森在一邊松來口氣。

顧念念這次的心理干預，效果很好。

「念念。」溫庭域在顧念念的耳邊輕聲叫道。

顧念念看了一眼溫庭域，卻還是沒有說話。

溫庭域有些急切。

他以為顧念念一醒來，應該就能照常說話，可眼下，她似乎還沒有說話的跡象。

溫庭域走到莫森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莫森，怎么回事，怎么念念還不會說話。」

莫森拍了拍溫庭域的肩膀：「你先別急，要慢慢來。」

忽然，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下雨了。

這雨來得如此急促，來得如此莫名。

明明整個城市還是艷陽高照，可卻偏偏下起了大雨。

顧念念的整個身子一震。

她看向了窗外。

雨，下得正烈。

顧念念小時候聽過一個說法，雨代表著聖潔。

因為雨是從天上來的，它是這個世界上最干凈的東西。

片刻後，顧念念忽然站了起來。

她一下跑下了樓。

溫庭域和莫森趕緊跟了下去。

顧念念直接沖出了溫家公寓，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