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容止的眸色微動。
片刻後他伸出了手指,將顧念念唇上的絲絲血跡撫掉:「這懷了孕的女人見血可不好,不吉利的。」
「容止,幫我,溫庭域要打掉我腹中這個孩子。」顧念念雙眸緊緊盯著溫容止,眼里閃動著最後一絲希望。
溫容止眼里閃過了濃濃的錯愕。
溫庭域,要打掉顧念念腹中這個孩子。
片刻後他目光晦澀難懂看著顧念念:「你想保住這個孩子?」
顧念念的手摸著自己的腹部,眼里是無盡的苦澀:「我想保住,但我想保住沒用,他要打掉。」
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的顧念念有多么的單純。
原來這個男人什么都依著自己,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而當現在,這個男人不再依著自己,不再愛自己,她顧念念就變得如螻蟻一般可憐。
溫庭域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這個男人通天的權勢,怎么是她一個小小的平民能夠反抗得了的。
溫容止眼里閃過了一抹深意。
片刻後他盯著顧念念:「念念,你告訴我,我為什么要幫你?」
顧念念渾身一僵。
她,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已經走到了絕路了,任何一絲希望她都下意識要抓住。
可她卻忘記了,溫容止為什么要幫自己。
她和溫容止說到底也沒什么交情,僅僅認識,或者說話比較投緣而已。
僅此而已。
憑這一點,溫容止為什么要幫自己呢。
顧念念眼里最後一絲光徹底滅了。
她看著溫容止:「你說的對,我們只是泛泛之交,你沒有什么義務幫我,我下車,不麻煩你了。」
顧念念要下車。
可車門卻沒打開。
顧念念看著溫容止:「我要下車」
溫容止眸色越發幽深了。
片刻後他忽然輕輕揚起嘴角:「念念美女,誰說我們只是泛泛之交了?」
顧念念的呼吸一緊。
「念念美女,我幫你。」溫容止說道。
他的聲音輕而有力。
顧念念心中高高懸起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
她看著溫容止,眼里露出了感激:「溫容止謝謝你。」
「都說我們不止是泛泛之交了,有什么感謝的。」溫容止笑了笑。
「我早就和你說過,溫庭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男人。」溫容止忽然話鋒一轉。
顧念念的心被堵得厲害。
「我現在明白到底我太傻了。」她的聲音輕而苦澀。
「念念不是你太傻了。」溫容止的目光忽然定定落在顧念念的臉上:「像溫庭域那樣的男人,成熟內斂而有魅力,有幾個女人能逃得過?」
顧念念苦笑。
溫容住的手握著方向盤卻沒有開動:「念念美女,你本來准備去哪的?」
顧念念睫毛顫了顫:「我本來想去汽車站,離開這個地方的,我不想被溫庭域找到。」
溫容止的目中有一絲無可奈何:「念念,按照你這個方法你跑不了,溫庭域的情報網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顧念念心再次緊緊提了起來。
她開始太焦急了,只顧著自己跑,卻沒想到那么多。
如果隨隨便便能跑掉的話,那溫庭域就不會是這個a市最有權勢的男人了。
現在他還沒來抓自己,想必是溫甜拖著蘇白。
溫庭域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
可溫甜能拖得了多久呢。
顧念念的心忽然絕望起來:「容止,我是不是沒有機會跑了,我是不是還要被抓回去打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