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溫甜的手:「溫甜,你別這樣。」
溫甜甩開了裴少沐的手,一字一頓:「那不是我們的家,那是你的家。」
裴少沐的眼眸越發深沉起來,把所有的情緒都封存,深沉如墨:「溫甜,不要胡鬧。」
「我沒有胡鬧。」溫甜揚著臉看著裴少沐:「是不是你覺得不是你計劃的所有你就沒在虧欠感了?」
裴少沐的語氣沾染了一抹沙啞:」溫甜我從來沒有這么覺得,只是你不要這么任性。」「我怎么任性了!」溫甜的聲音猛然提高了,她的眸子忽然沾染上了一抹水霧:「如果是你,你好端端的最珍貴的東西就這么被人奪取了,好端端的在家里呆著就被人騙去了酒店遭受了這么一場無妄之災你會
怎么想呢!」
說到這里溫甜的猛然一哽咽,眼淚忽然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眼淚一旦流了下來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如珍珠一般傾瀉而下。
看見溫甜哭,裴少沐所有的鎮定仿佛頃刻不在。
「溫甜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
「對,都是你的錯!」溫甜伸出拳頭就去捶打裴少沐。
裴少沐就這么讓溫甜打著。
他將溫甜樓在了自己懷里,手在溫甜的頭上輕撫著:」溫甜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好。」
頭上傳來的觸感很溫柔,男人的聲音也很溫柔。
溫甜打著打著忽然就沒有了力氣,她放下了拳頭,就這么在裴少沐的懷里哭著。
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還有憤怒全部哭出來。
哭到最後也累了。
溫甜漸漸停止了抽泣的聲音。
男人還在安撫著溫甜。
無論是安撫的動作還是聲音都讓人絕得如同冰冷的寒冬看到了火光一般溫暖。
溫甜忽然想到了小時候,小時候每次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過痛哭的時候,林采晴就是這么把她摟在懷里安撫的。
神是鬼差的溫甜吐出了一句:「你這樣真像我媽。」
裴少沐:「……」
他的嘴角抽了抽:「溫甜你不要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你覺得這種時候我還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嗎?」溫甜的聲音還帶著一分哽咽:「你這樣就是像我媽!」
男人的額頭上劃過了三道黑線。
他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只要你不哭,你覺得我像誰就像誰。」
溫甜咬了咬唇。
剛剛哭了好久,哭夠了,這會真不想哭了。
「裴少沐,我真討厭你!」溫甜忽然說道。
「好,討厭我。」裴少沐順著溫甜的話。
「你說我要怎么報復你!」
「你想怎么報復就怎么報復。」
溫甜忽然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她現在說什么裴少沐都順著她,她就好像一拳頭砸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連個回彈都沒有了。頓了頓溫甜的唇咬得更重了,將一雙粉唇咬得鮮紅:「裴少沐就在之前我本來是恨你恨得不行的,恨不得將你的皮都要扒下來的那種恨,可現在我忽然不知道為什么對你沒這么恨了,我現在好像失去了所有
的目標,你說我要怎么辦?」
說完她抬起一雙眸子看著裴少沐,那雙眸里是委屈的,控訴的,難以啟齒的,以及無可奈何的,祈求的,各種內容紛雜交織。
本來她是有目標有計劃的,可現在好像那些目標和計劃通通都飛走了,讓她現在要做什么呢。被溫甜這雙眸子這么看著,裴少沐的呼吸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