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巨大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說話。
在震撼過後,就是無盡的喜悅和興奮。
她,竟然有救了!
她,還可以活下去了!
然而這興奮和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溫甜忽然像被潑了一桶冷水,從頭淋到了腳。
因為溫甜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裴少沐,他身體里注射了葯物。
他沒有多久就要死了。
就算她可以活下去,可裴少沐死了,讓她活下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溫甜只覺得一口腥甜沖進了喉頭。
上天,怎么會這么捉弄人呢。
她之前都被判定了沒有救啊,所以裴少沐才在體內注射了葯物,結果現在她卻有救了!
溫甜一步一步向後退,她的眼里透著絕望卻又堅定的光芒:「即使有救我也不去,大叔,你當初陪著我,現在我也要陪著你。」
溫甜說的這句話讓裴少沐的心緒如同大浪一般翻滾起來。
他大步走向溫甜,再次將溫甜緊緊擁住。
「傻瓜。」裴少沐低沉的嗓音在溫甜的頭頂徐徐響起:「我體內注射的葯物有解葯,我也可以活下去。」
溫甜不敢置信:「你明明告訴我沒有解葯的!」
「對,我也這么以為,但今天庭域告訴我,他當初讓醫生給我注射葯物的時候並沒有按我說的那樣不准備解葯,他還是准備了。」
溫甜睜大了眼。
片刻後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眼睛都帶出了淚花。
在這一刻,她忽然聽到了一種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一種叫作希望的聲音。
翌日很快來到。
裴少沐想了整整一夜,終於決定還是將秦朗的事情告訴溫甜。
雖然秦朗要隱瞞溫甜。
但溫甜有知情權。
她也有決定的權利。
更重要得是,現在隱瞞溫甜,如若有天被溫甜知道了真相,溫甜下半生會活在痛苦中,不得安生。
早上起來後,溫甜很開心。
她不停追問著她什么時候去做手術。
「不急,先吃早餐再說。」裴少沐說道。
溫甜就興高采烈吃著早餐,她超級滿足的喝了一口牛乳:「想到以後天天能夠這樣,我就覺得好開心,到現在我還有些雲里霧里的,我真要得救了,簡直不敢想象。」
說完溫甜就笑了起來。
裴少沐用紙巾給溫甜擦拭了一下唇角:「你看你喝得都流到嘴角邊了。」
溫甜不好意思笑了笑。
她用手環住了裴少沐的腰:「我這不是太開心了啊。」
等吃完早餐後,溫甜就催促裴少沐帶她去做手術。
裴少沐卻告訴溫甜,手術在晚上的時候。
溫甜楞了一下。
一般手術不是都在白天嗎,怎么安排在晚上了。
這個裴少沐也不清楚,是陳悅交代的,說一定要在晚上進行。
苗術本來就是稀奇古怪超乎人的想象的,所以要在晚上進行倒也不足為奇。「溫甜,在晚上手術之前我還要帶你見一個人。」裴少沐終於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