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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

「閉嘴。」

「羅剎，你真的不該使出那一招。」

「我說了閉嘴。」

「你若沒有使出那一招，就不會元氣大傷，傷勢加劇，你現在就不僅僅只能裝模作樣威脅我，而是能真正威脅我了。」

羅川看著女帝羅剎，認真地說道。他又一次伸出手，只不過這一回卻沒有握住女帝羅剎的手，而是握上銀月斷刃，一的壓下去，直到掌心的白痕變紅。

「羅剎，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如你者，應當不會這么輕易被別人的挑撥左右吧。」羅川松開手，邊揉邊笑道。

「沒有人挑撥，是你自己做戲沒做足，被我看穿……剛才那個人，和刀祖分身同來之人，你可認識。」女帝羅剎盯著羅川的雙眼，問道。

「通天戰團副統領，李玄感。」羅川毫不遲疑道。

「你和他比，誰更強？」女帝羅剎又問道。

「這個問題……」

羅川沉默了片刻，很多年前還在天南域時，天南帝師李玄感乃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即便對羅川來說也是一個神話傳奇。在那時候，即便羅川擁有九龍君的記憶，也從未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超越李玄感，別說超越了，連達到李玄感的層次也感覺實在太遙遠。在天南域時，羅川最大願望便是有朝一日能離開天南域，前往傳說中的天辰部洲，會一會那位在天南域和九龍君布局謀斗的天南域帝師劍，就已經很滿足了。

可當進入九天大世界，來到天辰部洲，一步步走到今日，羅川突然發現他和李玄感的距離已經沒有從前想象中那么遙遠。若他底牌盡出對上李玄感。誰勝誰敗還是未知之數，當然，剛剛落荒而逃的李玄感或許也沒有使出全力。

想到自己最後故意去氣李玄感的那句話，以及李玄感聽後罵娘般的反應，羅川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笑。

「你還笑？」

女帝羅剎不可思議地看著羅川，冰寒的眸中閃過惱意。再度握緊銀月斷刃。

「冷靜……你是覺得我不是李玄感的對手，可又安然無恙地回來，所以你覺得我和他是一伙的？」羅川握住女帝羅剎持刃的手問道，他總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這么說你承認了？」女帝羅剎再度甩開羅川的手。

「你憑什么覺得我不是他對手，剛才跑的人可不是我。」羅川笑道「只因為他是李玄感？」

「不錯，因為他是一個混蛋。」女帝羅剎上下打量著羅川，目光閃爍「那本經書在哪？」

「被他拿走了。」羅川道。

「你果然是奔著那本經書來的。」女帝羅剎死死盯著羅川「你還不承認？你們兩是同黨，不然你明明占據上風，為何書會被他拿走？你的話里有太多破綻。」

「明明是你非要我來這不可。」羅川搖了搖頭。目光落向《混海開天錄》所在的書架，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會真的讓他把經書帶走？」

女帝羅剎眼睛一亮，緩緩松開銀月斷刃，伸出手掌「它在哪，交出來。」

「被李玄感拿走了。」羅川聳了聳肩。

「你……」女帝羅剎盯著羅川，眼神又變得不善。

「那書名叫《混海開天錄》，我已經看過。看完之後我隨手改了幾處……唔，想要這經書之人即便得到了。也未必能找到他想找的。費了這么大工夫，先後得罪了天都玉家、滄海書院和魔道教宮，到頭來卻要白忙一場了，真想看看那位刀祖大人的表情。」羅川收回目光，伸了個懶腰道。

「哦？《混海開天錄》。」女帝羅剎轉頭走了幾步，看向書架空出來的區域。掌心翻轉，如水月華悠悠盪盪，籠罩書架。

轉眼間，月華之中出現了羅川和李玄感進入虛空前的一幕，時光倒轉。羅川和李玄感交談的畫面浮現出來。

聽到李玄感對自己的評價，女帝羅剎面無表情，沒有說話，眸子深處寒光漣漣。

「看吧，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明明可以早這么做，何必上來就拿匕首戳我。」羅川瞥了眼女帝羅剎，復雜問道。

「要你管。」女帝羅剎面無表情道。

羅川一怔，女帝羅剎雖然一臉冰寒，可她的語氣卻似乎有些不一樣，和這些日子所見女帝羅剎相比，似乎沒有那么沉重，竟然多出幾分許久不見的隨意來。

不由自主的，羅川想起了李玄感對女帝羅剎的那番評價……從前的女帝羅剎肆意灑脫，順從心意，而今的魔宮教主雖然是一方霸主，權傾混海，人人敬畏，可卻沒了從前的輕松自在，事事如背山而行，往往身不由己。

「李玄感是心術大師，他的話看似句句是真，可往往在最關鍵的地方撒下瞞天大謊，蠱惑你的心智。他昔日也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想要通過追求我，來擊敗九龍君……這個混蛋說的所有話，你都不必深思，更不要當真，就當他在放屁。」女帝羅剎淡淡道，語氣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