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每二十年的相會(2 / 2)

說著,吳仁荻取出來一個小布袋,遞給了鄭軍:一百四十六粒葯丸,他們醒了每人給一粒,再關他們二十年。箱子里的東西是給你們倆解悶的。

聽吳主任這么說了,我才注意到在牆角擺放著一口超大型的旅行箱,我們的注意力一直在吳主任身上,竟然沒有發現這里還有口箱子,只是不知道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

我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郝文明和蕭和尚對了個眼神,郝主任說道:吳主任,都這會兒了,你不給介紹介紹沒想到吳主任看都沒看我們郝主任, 對著空氣說道: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想知道自己問去。郝文明被噎得直翻白眼,蕭和尚之前因為肖三達的死,還是和吳仁荻沒什么話講。有了郝文明的前車之 鑒,他更不能上前找不自在。

吳仁荻沒理會我們幾個,又看了一眼年輕的白發男子,說道:好了,我的事辦完了,二十年後再見。吳主任的話剛說完,年輕的白發男子突然說道:先等一下,還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嗯吳仁荻看著他說道:你不是突然想明白了吧准備上岸了

年輕的白發男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有人要上岸了,不過不是我。千鄭軍,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在船上陪我了,跟吳兄上岸吧。鄭軍聽了這話,臉色大變,說道:主人我並無大錯,為什么要棄我說道,膝蓋一彎,竟然給年輕白發人跪了下去,口中語氣略帶哽咽。

這不是棄你。年輕白發男子輕輕拍了拍鄭軍的肩膀,說道,你先去替我打個前站,我也總不能一直在海里漂泊,葉落還是要歸根的。只是在海里漂得久了,陸地上的事對我來說已經太陌生了,你跟著吳兄,先替我打點一下,二十年後,也許就是我決定上岸的日子。

是,我一定將主人歸陸的事宜辦置妥當。鄭軍這才恢復常態,向年輕白發人磕了個頭,從地上站了起來。年輕白發人又說道:既然你已經要上岸 了,賜你的鄭姓也不要用了,還是恢復你的楊家本姓吧,說著,又是微微一笑道,鄭軍楊軍還是楊軍好聽一點。鄭軍又是一愣,但是看著年輕白發人 笑呵呵的表情,還是隨著他說道;楊軍也罷,鄭軍也罷我都聽主人的安排。

年輕白發人點了點頭,說道:吳兄馬上就要走了,你回去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一起走吧。是。楊軍向年輕白發人鞠了個躬,才轉身離開。孫胖 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追趕過去:楊軍,你等一下,我去幫你。說著,已經和楊軍出了船艙。看著楊軍孫胖子已經離開了這層船艙,吳仁荻看了年輕白發人一眼, 才說道:我沒想到,你也有騙人的一天。

這么多年委屈他了。年輕白發人看著楊軍消失的背影說道,楊軍和我不一樣。大難之前,我生活的環境和這艘船沒什么兩樣,只是比這里大了一 些,一樣地不能隨意走出去,而且時時刻刻都有人看著你,就連吃飯穿衣,一言一行,都有人在你耳邊念誦太祖遺訓。比起那里,這艘船已經好了很多,我從小習慣 了這樣的環境。可是楊軍不一樣,他是世勛武職,後來才補入錦衣衛,外面的大千世界才是他的天地。這么多年,楊軍陪我在這條船上,沒逼瘋了他,已經算他走運 了。

說到這,年輕白發人長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吳仁荻,慢悠悠地說道:楊軍性格耿直,又多年漂泊海上,只怕他早已經忘了怎么和世人再打交道。吳 兄,權且將楊軍當作是我吧,不管何時何地,請保他周全。說著,年輕白發人一揖倒地,向吳仁荻行了個大禮。吳主任坦盪盪地受了這個禮,等年輕白發人起身 後,他才說道:今天真有點意思,你算是破戒了,第一次騙人,第一次求人。反正也是破戒了,也不差再加一個,和楊軍一起回到陸地算了。

年輕白發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件事還是不要再提了。也許再過二十年,我的心結突然開了,到時候就算攔我,我也要回到陸地上到處走一 走。吳主任眯縫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前不管怎么樣,還有個楊軍在你身邊,以後船上只剩下那些粗漢了,有事發生的話,能指望他們嗎

我沒打算指望別人。年輕白發人說話的時候,突然一揚手,被吳仁荻修好的鎮魂鍾突然無故自鳴。年輕白發人另一只手伸了出來,口中念念有詞,一 串生僻的音節發出來,緊接著,一個火球從他的掌心中冒了出來。年輕白發人順勢一甩,將火球打在鎮魂鍾上。一股刺耳的聲響從鎮魂鍾上了起來。我能感到鎮魂鍾 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

吳仁荻看了點了點頭,說道:還可以,似模似樣的,像那么回事。年輕白發人微笑了一下,說道:你這算是誇獎我嗎吳勉也會誇人嗎吳仁荻白了他一眼,說道:糊弄糊弄人,還說得過去。

這時,孫胖子和楊軍一前一後回來。他倆都背著一個背箱,不過看起來,孫胖子背得十分吃力,我過去想接應一下,沒想到孫胖子擺了擺手,對我喊道: 辣子,你不行,大軍,你過來幫一下。破軍過去背上背箱,起身後被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我扶了他一把,聽見背箱里面有金屬球體滾動、相互碰撞的聲音。孫 胖子連連向我使眼色。我心知肚明,點了點頭,也不點破他。

相比孫胖子,楊軍還是對年輕白發人不舍,年輕白發人一直送到了甲板上。鬼船的旁邊停著一艘小艇,開船的正是六室唯一的一個調查員楊梟。

一行人上了小艇之後,吳仁荻沖著孫胖子似笑非笑地說道:是不是該算算我們倆的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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