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暗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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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孫胖子開始笑呵呵地看著楊梟說道:老楊,趙老板開車進墳地遇鬼的這出戲挺好用,是個人都能嚇他個半死。有時間也教我幾 手。楊梟看了孫胖子一眼,他拿不准孫大聖是真想學,還是借這件事來取笑他。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才說道:這都是鬼道教的東西,損人不利己。鬼道教以血傷 人,擺這個陣法多少要流點血。大聖,陣法好學,血流不起。

老楊,你流得起我就流得起,要多少血你說句話。孫胖子說著,已經將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他又白又胖。蓮藕一樣的胳膊,作出一副要獻血的架 勢。楊梟淡淡一笑,說道:也不是要很多,這么大的碗他兩只手聚在一起,比劃了一個四兩碗口大小的圓圈,說道:接這么一碗血就差不多了。老 楊,你開玩笑吧孫胖子瞪著眼睛說道:誰扛得住血這么流嚇唬人玩也不能把自己往死里整吧。楊梟微笑說道:有這樣的陣法,自然有養血生血的法 門

看他倆說得沒完沒了,我有點心急了,現在整個醫院,除了四樓的幾個人之外,只有我們三個人了。楊梟說是要擺個禁陣,到現在還沒有動手的意思。雖 然說現在天黑的晚,但是也經不起這么磨蹭。楊梟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還在和孫胖子解釋著生血養血的原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攔住了他倆,說道:二位,拜 師學藝的事以後再說不行嗎老楊,你說要擺個禁陣的,再不動手,天就快黑了,到時候耽誤了你老婆投胎的大事,別說我沒提醒你。

楊梟看著我,點了點頭說道:禁陣早就擺好了,只要在幾處陣眼串聯一下,就算大功告成了。說完,他伸手按住三樓樓梯的扶手,就看見他隨便扭動 幾下,竟然將扶手的木托卸下來半米多長的一塊。這塊木托切口整齊,邊緣略帶灰跡,絕對不是楊梟剛才這幾下就能辦到的。木托下面的接口處,用一種黑色類似油 漆一樣的顏料,在上面畫著歪七扭八的符咒。這個符咒和我以前在民調局見過的那種不同,沒有一般作為中心符文的敕字,在本該是敕字的位置陰森森半寫 半畫地描繪了一個鬼字。

楊梟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指尖鮮血在鬼字上面重新描了一遍。當他最後一筆描完,手指離開的時候,霎時間,我感到這個鬼字像有了生命一 樣,竟然有了些許的變化,變得更加陰森。同一時間,整個三樓的景象都瞬間扭曲了一下,隨後一股陰氣席卷而來,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楊梟將扶手重新扣 好,又帶我們走向三樓幾處房間的中心交會處。腳尖在鋪著木板的地面上點了幾下,說道:記住我腳踩的這個地方。說話的時候,楊梟已經是一臉的凝重,他接 著說道,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很順利的話,這里就是你們的最後一道防線。陣法是自動開啟的,你們不需要管。如果有什么東西是你們應付不了的,能威脅到樓上的 時候說到這里,楊梟頓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裝著褐色液體的小玻璃瓶,他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最後遞給了我,將這一瓶血倒在我腳踩的位置上。切 記把血倒在上面之後,要馬上離開,一刻都不要停留。

我將小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收好後,對著楊梟說道:老楊,地板下面是什么東西你交個實底吧,不能我把這瓶子血倒上去,就炸了吧楊梟眼睛一直 就沒有離開他腳踩的地面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算了,你們還是別知道的好。記住了,把血倒上去就遠遠地躲開。孫胖子越看越不對勁兒,他說道:老 楊,不是我說,這套陣法不是你最近擺的吧還有,趙老板買了這塊地皮就開始行大運,不會也是你干的吧看這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老婆能在這里投胎

楊梟搖了搖頭,他倒是沒打算瞞我們倆,慢悠悠地說道:趙老板的運氣和我無關,就是趕巧了,他就該有二十年的大運。買不買這里,建不建醫院他都 要發財轉運。至於這里的禁陣嘛楊梟拖了個長音,繼續說道,他醫院一建好,我就在這里擺好了陣法,也是他的運氣好,你們和吳主任來了麒麟,我才沒有 工夫管這里的事

我突然想起了楊梟之前說的話:要不是後來你們到了,我多少也會讓醫院里死幾個人敢情他不是沒干,是干了一半。趙老板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以他外孫女婿的手藝,整死他十個八個來回就跟玩似的

處理完三樓的禁陣之後,楊梟和我們又到了二樓,和三樓時一樣,他又卸下來一塊樓梯扶手的木托,用手指鮮血在上面描了幾下鬼字。只是這次再沒 有告訴我們二樓地板下面有沒有什么東西。最後在一樓大廳牆上的一個嬰兒海報後面忘了說了,這是一家主治不孕不育的專科醫院,第一位患者就是院長的老 婆,楊梟摳掉了一塊牆皮,兩個手指頭將里面的一塊磚頭鉗了出來。符咒是寫在磚頭上面的,楊梟重新描了一遍咒文之後,又將磚頭插了回去。

楊梟做完這一套工序之後,整個醫院都被陰氣籠罩著。我和孫胖子這樣有天眼的人,待在里面十分別扭。我忍不住向楊梟問道:老楊,你這個禁陣陰氣 這么重,可不像是活人待的,這到底是驅鬼的,還是俱鬼的看出來了楊梟向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套禁陣本來就叫御鬼陣,以前還真是用來對付人 的,後來被我改造了一下,可驅鬼,也可以治人。今晚是子時投胎。子時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以鬼御鬼才是最好的辦法。我已經和四樓的人說好了,只要天一黑,所 有的人只能待在四樓,就算天塌下來,也只能死在四樓上。

禁陣已經擺好,就等著吳仁荻回來了。可是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也看不見吳仁荻的蹤影。孫胖子有點心急了,對楊梟說道:吳仁荻不是走丟了吧這 都幾點了一會兒用著他,他不在,那怎么辦楊梟的臉上也開始流露一點緊張的神色,不過他還是強作鎮定地說道:吳主任說了,他會晚一點回來,只要不到 子時,就還來得及。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楊梟還是時不時地伸著脖子向門口看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轉眼到了晚上七點半。我們中午那頓還是在飛機上湊合的,依然就沒有吃飽,到了這個點兒,肚子已經餓得開始叫了。孫胖子先是餓得 受不了,他對著楊梟說道:老楊,趙老板不是不管飯吧,我可抵不了餓啊要是再過一會兒還不上飯,我低血糖上來,可是什么都干不了。孫胖子的話提醒了楊 梟,他指著大廳盡頭的一個房間說道:吃的東西倒是早就准備好了,在里面的房間里。我在這里看著,你們倆先去吃點。

早就准備好了孫胖子皺著眉頭重復一遍,不是面包方便面之類的吧他不能拿那些東西糊弄咱們吧我已經餓得飢火直冒,看孫胖子還在絮叨,在後面推了他一把,說道:先去看看再說,現在別說方便面了,有個饅頭不就菜都成。

到了里面的房間,就看見房間中央一溜四個快餐店里常用的那種保溫箱,旁邊地上擺著兩箱礦泉水。保溫箱里面只要能吃就行了,是什么都無所謂了,我 一手一個,掀開了保溫蓋。趙老板倒不小氣,不過從他准備的東西來看,趙老板的品位就高不到哪兒去。一個保溫箱里面滿滿的整只扒雞燉鴨子,另外一個箱子里手 把排骨擺得冒尖,簡直就像山一樣。孫胖子打開他手邊的兩個保溫箱,一箱子紅燒蹄膀,一箱子東坡肉。四個保溫箱全是肉菜,一點菜葉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