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煞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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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然他們三人已經有了意識,只是還沒有說話和行動的能力。黃然四十出頭的模樣,身材有些肥胖,嘴唇上留著兩撇小胡子,天生一副笑臉,就算現在這副德行,也是給人一種笑眯眯的感覺。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笑面虎了。

剛才郝文明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除了那件鱗甲式防彈衣和一些野外生存用品之外,這三人的脖子、手臂和腿上都綁了一層厚厚的護 甲。他們的腰上各自別著一支貝雷塔式手槍,小腿上還綁著一把匕首。黃然和張支言的大腿上還各分別掛著一支短柄雙筒獵槍。不論是槍支還是匕首,上面都密密麻 麻地雕刻著和民調局一樣的符咒。

郝文明看見這些東西突然樂了一下,對著黃然說道:這都是根據你當年在民調局偷的資料做出來的吧看不出來啊,現在都能量產了。黃然啊,不是我說你,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好好地在國外待著不行嗎

郝文明說完之後,孫胖子突然說道:郝頭,不是我說,你這么問他也不是個事兒。干脆讓楊軍把他弄醒,你們倆一問一答,才像那么回事兒。還沒等郝文明說話,破軍走過來說道:還是讓他就這么躺著吧,最好這輩子都別讓他們亂動。說話的工夫,他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郝文明。

我在郝主任的身後看得清楚,破軍是讓郝文明看他手機里面拍攝的照片。照片有十來張,都是破軍剛才在附近拍的,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一個陣法的圖 樣,這個陣法並不復雜,四張畫著符咒的黃表紙的上面,黃裱紙的四周分別壓著一塊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骨頭,一支小小的寶劍插在黃表紙的中央。周圍散落著無數 紙錢。其中有幾張照片將黃表紙拍得非常清楚,就見上面除了符咒之外,還有一串數字。其中有一串數字我看著眼熟,一九八x年xx月xx日,這不是我的生日 嗎那邊孫胖子也愣住了,他看著破軍的手機上的下一張符咒,說道:不是這么巧吧這是我的生日。

這個陣法怎么看也不像是替人祈福的,九成倒是像害命的,我腦子飛快地轉著,在回憶檔案室里有沒有類似這樣的資料。郝文明看到這個陣法時,眼眶的 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動了幾下,蹲在黃然的身邊,幽幽地說道:怎么說你也管我叫過幾年主任,現在用不著搞得這么大吧剛才那幾個當兵的是誘餌,這個煞陣才是 你的真章不是我說,你們家大人沒教過你凡事要留三分余地的嗎

破軍守著郝文明,他的臉色也是一陣鐵青。我還是沒有想起來有關煞陣的事情。破軍看著我的樣子,就猜到了九分,他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你不用想了,有關煞陣的資料當年都被黃然帶走了。那份資料當年是孤本,沒有留底,關於這個煞陣我們也只知道個大概。

當年黃然洗劫完資料室之後,民調局曾經想過將丟失的資料復原。但是經過了多年的努力,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孤本資料,只是憑著歐陽偏左的記憶和歷史資料,描述了一個大概的外形輪廓。這一直都是高亮和歐陽偏左的一塊心病,其中就包括現在這個煞陣。

煞陣又名奪魂陣、絕戶陣,起源於何時何地不詳。這個陣法針對的是人的魂魄,一旦陣法開始運行,會對陣中人的魂魄形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就算死後轉 世投胎,基本也是輪入畜生道,再投人胎的概率也非常渺茫,早在宋朝末期的時候就被列入不祥陣法。嘉靖六年,正一道名士,總領道教事邵元傑就曾頒布術法 十禁,其中第九禁就是煞陣。

根據歐陽偏左的回憶,煞陣布局時需要一塊極陰之地,將入陣人的生辰八字寫在陣符上,另外還要一把殺生劍,上下左右四門分別用雞、狗、兔、龜的骨頭壓住。但是具體到引發、回避和破解陣法,卻沒了下文。

破軍發現煞陣的時候,已經在陣法的輻射范圍之內。他當場就驚出一身冷汗。但是不知道什么緣故,煞陣竟然沒有引發,破軍這算是撿了條命回來,就這樣,他也只是拍了幾張照片,沒有敢輕易地破壞陣法,就連那幾塊雞狗的骨頭,破軍也沒敢帶幾塊回來。

郝文明看了照片之後,也是心驚肉跳的,指著躺在雪地里的黃然罵了一通。這時,孫胖子在破軍那里也聽說了煞陣的事情,他眯縫著小眼睛想了半天,對 郝主任說道:郝頭,您先休息一會兒,一會兒我幫您罵。我有件事情想不通,除了楊軍之外,咱們幾個的生日都在這個煞陣里面。而且大軍問過阮良,煞陣的位置 是我們往前走的必經之路。不是我說,我們的人員和路線他們這是早就知道的。我就不明白了,姓黃的這三個人怎么會知道得那么詳細

郝文明的反應並不慢,只是剛才看到煞陣的照片時太過驚愕,反而將眼前的事情忽略了,現在經孫胖子一提醒,郝主任重新看著黃然,半晌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分多鍾之後,他突然轉頭對楊軍說道:不等高局了,先把這三個人弄醒,我有話要問他們。楊軍抓了一把雪,剛要給黃然灌下去的時候,沒想到郝文明又 把他攔住了:等一下別管黃然了,先把這小女娃弄醒。

我在一旁看得明白,郝主任還是有些忌憚黃然,就算有楊軍在身邊,還是不敢貿然讓他恢復自由。楊軍倒是無所謂,在他眼里,黃然和蒙棋棋的區別並不太大。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一把雪水灌下去,蒙棋棋還是在雪地里一動不動地躺著,一點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郝文明看了一眼雪地上的蒙棋棋,又看向楊軍說 道:再試一次楊軍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這時,那只黑貓一扭一扭地走到了蒙棋棋的身邊,輕輕地一躥,躥到蒙棋棋的身上,貓嘴里好像含了一個什么 東西,在里面一動一動的。它兩只爪子搭在蒙棋棋的肩頭,貓嘴對著人嘴,將它嘴里的東西送了過去。

哇的一聲,蒙棋棋突然動了,她猛地翻身,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伴隨著胃液和一系列的嘔吐物,一個毛茸茸的小肉球也被吐到了雪地里,這 個小肉球就是黑貓剛才喂進蒙棋棋嘴里的東西。看到了自己嘔吐出來的東西後,蒙棋棋本來已經被凍得煞白的小臉更沒了血色,掙扎著跪在了雪地里,雙手撐著地, 低著頭又是一陣干嘔。

還沒等郝文明說話,孫胖子突然沖到了蒙棋棋的身邊,忍著惡心,將那個小毛球用雪搓了搓,小毛球跳了起來,對著孫胖子一陣吱吱亂叫。這時才看清,黑貓剛才嘴里一直含著的竟然是孫胖子的財鼠

你不好好管管你的貓孫胖子氣得渾身直顫,沖著楊軍大喊道。沒等楊軍說話,黑貓轉到了孫胖子的腳下,對著他輕輕地叫了一聲:孽經歷了剛才那一幕,這一聲孽讓孫胖子頓時打了個哆嗦,他本能地後退了一步,有點不敢對視黑貓的眼神。

黑貓覺得無趣,把頭一扭,又看向雪地里的財鼠。這只大耗子叫都沒叫,猛地一躥,順著孫胖子的褲腿,爬進了他的上衣口袋里,只把頭露出來盯著黑貓。

郝文明沒理會孫胖子,等到蒙棋棋這邊吐得差不多了,他才說道:說吧,再裝死也沒用了。蒙棋棋慢慢地從雪地里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又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看了一遍,她沒有回答郝文明的話,反而皺著眉頭對楊軍說道:你是誰

楊軍沒有理會蒙棋棋,他走到孫胖子的面前,黑貓就像和楊軍有心靈感應一樣,突然向後一轉,四肢爪子同時一撐地,直接躥到了楊軍的肩頭,之後兩只 後腿一蹲,竟然坐在了他的肩膀上。齜著滿嘴的小黑牙,慢悠悠地喊了一句:孽蒙棋棋的目光從楊軍轉移到了黑貓的身上,她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嘴唇,瞳孔 一陣緊縮,嘴中喃喃說了一個字:孽

郝文明就這么直接被無視了,顯得略有尷尬。他咳嗽了一聲後,又開始說道:不是我說,學完了貓叫,你是不是該說句人話了。你們到這里不是就為了 欣賞雪景吧蒙棋棋的目光終於離開了那一人一貓,回頭看了郝文明一眼,咬字略顯生硬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先生。我是法國人,是到這里來旅游 的,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