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地下倉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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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不老和林楓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飄向我和孫胖子這邊,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十分不舒服。好在他們兩人很快結束了對話。丘不老 沉著臉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一句話不說直接向高亮看守黃然三人組的里屋走去。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丘主任又是莫名其妙向我和孫胖子這邊看了一眼。等他過去之 後,孫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別拿他當回事兒,我打聽過老丘的底細。老丘這是當年看追捕看多了,中了杜丘的毒。不是我說,現在算不錯了,聽說他當 年天天風衣墨鏡的,後來被高局長批了一通,他才把那身行頭脫了,想想他當年那德行。

丘不老當年是什么德行,我沒什么興趣。現在感興趣的是他進去干什么,郝文明看著丘不老進到里屋之後,和歐陽偏左對了個眼神,歐陽主任笑嘻嘻地對林楓說道:老林,這么啥個意思莫,你們這是想干甚咧

五室主任歐陽偏左的地位特殊,他負責民調局整體的裝備和人員培訓,除了吳仁荻之外,剩下的幾位主任都要給他面子。破軍以前講過,曾經有一段時 間,丘不老不知道因為什么得罪了歐陽主任,從那天開始他手下的調查員再上五室那里領取裝備的時候,類似特殊子彈這樣的裝備從來就沒有給齊過。歐陽偏左就像 算好了一樣,給的裝備剛剛夠處理事件用的,弄得好幾次二室的調查員在處理事件的過程中都是險象環生的。

這還不算,五室存放著民調局所有調查員的本命符紙我和孫胖子剛進民調局就在上面滴血的符紙,這種符紙只要滴上一滴鮮血,這一輩子都管用的。 但是歐陽主任突然改了規矩,說是為了保證本命符紙的質量,本命符紙上面鮮血每個星期都要更新一次。這個規矩對別的調查室直接忽視了,只有二室的倒霉蛋們每 個禮拜都要去五室采血。采血的方式也換了,由五室的人員用醫療器械采血,每次都滿滿地抽足一大針管的量。一個月後,二室的調查員個個都臉色蒼白,步法輕浮 的。再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成為民調局的處理對象。後來還是郝文明和林楓做的中間人,丘不老說了軟話,歐陽偏左才算放過了他。

歐陽偏左不能得罪,林楓最後望了一眼窗外,回來蹲在我們的前面說道:外面的野狼太多,對付它們不是我們民調局的強項。我們現在這樣太被動,不 是個辦法。我和老丘商量了,找個誘餌,把那只妖化的白狼找出來,這要把它干掉,那些狼群自己就散了。說著,他用剛才丘不老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得我 的心里哆嗦了一下。

暫時沒有了外面的壓力,郝文明順著桌子邊也湊過來,他的雙手抵住桌子,瞪著眼向林楓說道:別打我們一室人的主意。這個誘餌,你和丘不老誰愛當誰當。不是我說你,好好地守著不行嗎

郝主任臉上的表情微怒,林楓卻笑了一聲,說道:郝文明,你想到哪去了我能讓咱們民調局的自己人出去做誘餌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 阮良突然沒來由地抖了一下,他看向林楓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林主任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向我說道:是要借你用一用,不過誘餌輪不著你,都安排 好了,我們當中就數你的槍法好,誘餌出去之後,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手指著大門處的小窗戶說道,你在這里負責消滅狼群,在這個視線范圍之內,所有能動 的物體應該都跑不了吧

沒等我說話,孫胖子已經聽明白誰是誘餌了,他回頭看了看里間屋的方向,又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楓說道:林主任,除了那個小姑娘之外,張結巴和 黃胖子你准備選誰要我說還是黃胖子吧,他一句實話沒有,外面的狼群八成和他脫不了關系。反正你們都看他不順眼,把他扔出去,這個誘餌犧牲了,你們的問題 就都解決了。要是他命好沒死成,那只大白狼被干掉了,那起碼眼下的問題先解決了。就黃胖子吧,怎么看都合算。

林楓笑著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你倒是有點意思,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他話還沒說完,里屋大門已經打開了。丘不老第一個出來,黃然、蒙棋棋和張支言三人被兩副手銬銬著走了出來,白頭發的楊軍和高亮跟在最後走了出來。

林楓見到他們出來,不再理會孫胖子。他先回到窗口的位置,什么都不說,先將槍口伸到外面,不看槍口對著的位置,只是漫無目的地開起槍來。轉眼之 間就將那大半匣子彈打空後,回頭沒有目標地說道:那個誰,把子彈給我。他這句話出口,我、孫胖子和破軍三人同時把頭低下,林楓已經伸出了手,沒有人回 應,直接把他干在那了。最後還是阮良看不下去,給他送了一個彈匣的普通子彈。

高亮倒是沒有理會林楓,他對著郝文明說道:把他們的手銬打開,蒙棋棋要出去。他的這句話出口,我們屋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丘不老進去就談 了這么一個結果。那三個人也表情各異,黃然低頭不語,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蒙棋棋倒是滿不在乎地將手脖子上的手銬伸出來,讓郝文明給她打開。張支言 想說什么,但是他越激動口吃得越厲害,他歪著脖子眯著眼睛費了半天勁,只是棋棋棋地一直繞下去。

雨果主任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第一個說道:你們都瘋了嗎讓一位女士獨自去狼群做誘餌這是魔鬼才能做到的事。看在上帝的份上,收起這個瘋狂的念頭吧。孫胖子在旁邊不咸不淡地跟了一句:不是我說,黃胖子和張結巴呢他們倆干嗎在後面加油喊號子

他這句話說完,黃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上把頭低下。就這一瞬間,黃然臉上的表情帶出了些許的無可奈何。張支言的臉色漲紅,憋了半天最後一跺 腳,終於憋出一句整話:棋棋不能去高亮看著他笑了一下,說道:蒙棋棋不去當誘餌,誰去張支言倒是沒直接說出來人名,他只是轉過臉來, 眼睛直勾勾地瞅著黃然。

黃然還是低著頭,就像不知道張支言在看他一樣。他倒也真沉得住氣,看來只要不說出他的名字,黃然就當是在說別人。最後倒是蒙棋棋不耐煩了:別那么啰唆可以嗎這還是當誘餌的節奏嗎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別的不用你們管。

張支言一跺腳:棋蒙棋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說不出來就別說了。聽我的,我再說最後一遍,金瞎子年初給我算的命,今年我是天狼星 沖宮,但是有武曲星借運,有大貴人相助。現在除了貴人還沒到之外,別的這不都說准了嗎再說了,他算我還有七十六年的命,七十六年吶,我怕誰說著,她 又轉過頭對高亮說道:把我的東西都還我,別誤了我向武曲星借運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