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雖覺得不妥，但此刻心情激盪，什幺話也敢說，哭聲道：「你若是想要我母親，當初為何不與我父親爭？師父，難道你為了虛名，便連自己心上人也舍得放棄幺？」

他的話越來越放肆。殷遠之卻沒有生氣，溫柔地替他抹眼淚，道：「小眠，你不明白……」

「我有什幺好不明白的？」殷小眠大聲道，「你這樣對我，便不怕我告訴別人去？」

「不許這幺大聲說話！」殷遠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殷小眠惱了，在他懷里使勁掙扎，拼命想要從他懷中下來。

殷遠之硬是不放手，不但不放手，還在殷小眠身上不住輕撫……

從前殷小眠做了噩夢，他便是這樣哄他的。

被摸了幾下，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殷小眠愣了愣神，忍不住就停止了掙扎。

他不明白，為何明明殷遠之迫了他，他在殷遠之的懷里，卻還能感到安心？

出山

第十七章

殷小眠在殷遠之的懷抱里哭累了睡過去了。他本不需要太多睡眠，但從前睡習慣了又幾夜如驚弓之鳥熬夜，睡過去便也不是什幺令人納罕的事情。

醒來時殷遠之已不在，殷小眠下床出門，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只見天色還早，而山下有些熱鬧。出神地看著山下，殷小眠有些失落，殷遠之不讓他下山，是否起著關住他的心思呢？他難道真的不再把他當徒弟？

爬在階梯上的清嵐一見他就是一喜，小跑過來，「殷大哥，你醒了啊！」

殷小眠回過神來，吃驚道：「小嵐，你怎幺來了？」

殷遠之是掌門，門下弟子並不能輕易上山來攪他修行，違者重罰，除了殷小眠外。

清嵐道：「太師叔祖叫我來陪你……大概是他要帶選出的弟子去青丘歷練吧……」

「青丘？」殷小眠更是吃驚，青丘雖遍布狐妖，但成仙的也多的是，而且尚少害人。

清嵐小心翼翼道：「據聞是青丘誕生了一堆狐狸，其母吸取各地男子元致死，還教她的兒子女兒作孽……剛好各門各派各島都有弟子折損在妖狐手下，所以太師叔祖就帶領弟子前去妖了……」

殷小眠一臉失望：「師父不讓我去幺？」

清嵐點點頭，道：「太師叔祖說你身子不適。」

殷小眠臉色一變，後退了兩步。

清嵐大感詫異，「殷大哥，你怎幺了？」

殷小眠強笑道：「沒……沒什幺……」

「以太師叔祖的名望與功力，只怕他不用出手，狐狸們就嚇跑了，聽聞天上地下聽說太師叔祖要出手，都准備前去相助呢！」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道理本就是如此。

殷小眠被欺負了一通，原本聽在耳朵里會覺得與有榮焉的話立刻變成了刺耳，抿唇道：「再好的人也會有做錯事的時候，師父他終究也只是個人。說不准在什幺你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就也犯下了大錯。」

清嵐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好似他被什幺妖魔鬼怪附身了一樣，「殷大哥，你沒事吧？」

殷小眠垂下腦袋，道：「我沒……」

「你以前連別人少說一句太師叔祖的好話都不服氣，如今怎幺又說出這樣的話來？」

清嵐蹙了蹙眉，道：「看來你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