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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一陣呆,低頭在手腕抹額的結上力地咬了一陣,終於咬開了那七八個疊成一串的死結疙瘩。

雙手被松開之後,為了壓壓驚,他自然而然地去斟了一杯酒。酒杯送到嘴邊,喝了半天也沒喝到一滴,垂眼一看,杯里根本就沒有酒。壺里的酒早被他一口喝干了,他剛才倒的時候竟然也沒發現,里面沒有倒出任何東西。

魏無羨把空杯放到桌上,心想:「還喝什么。今天喝得夠多了。」

這時他一轉頭,剛好能錯過屏風,從側面看到安安靜靜倒在榻上的藍忘機,心道:「……今天真的喝多了,過分了。藍湛這樣一個正正經經的好人,就算他喝醉了,就算他醒來之後多半什么也不記得,也不應該這樣胡作非為戲弄他……太不尊重他了。」

可一想到剛才是怎么「胡作非為」的,魏無羨又忍不住舉起了手,輕輕碰了碰嘴唇。

他拿著那條抹額,撫了好一陣才撫平,走到榻邊,將它放到枕旁,生生忍住,一眼都沒看藍忘機的臉,蹲下來幫他把靴子脫掉,姿勢也擺成了標准的藍氏睡姿。

做完之後,魏無羨靠著木榻,坐在了地上。胡思亂想了好一陣,紛紛亂亂,只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

今後還是不要讓藍湛喝酒了。萬一他見了誰都是這副模樣,那可真真大事不妙。

第45章佼僚第九3

不知為何,魏無羨今晚莫名心虛,沒敢像以往那樣上榻和藍忘機擠著睡,坐在地上胡亂對付了一夜,不知什么時候頭一歪就靠著木榻睡了過去。迷迷糊糊歪到清晨,他感覺有人動作輕柔地把他抱了起來,放平到榻上。魏無羨勉力睜眼,藍忘機那張冷淡依舊的臉映入眼簾。

他一下子清醒了五六分,叫道:「藍湛。」

藍忘機「嗯」的應他。魏無羨又道:「你現在是醒著還是醉著?」

藍忘機道:「醒著。」

魏無羨道:「哦……卯時啦。」

藍忘機每天都在這個時刻准時醒來,是以魏無羨不用看窗外天色就能判斷時間。他拿起魏無羨的手腕,兩只腕上都是數道血紅的勒痕。藍忘機從袖中取出一只淺青色的小瓷瓶,低頭給他上葯。細膩的葯膏抹到之處登時一片清涼,魏無羨眯起眼睛,道:「好疼啊……含光君你喝醉了之後真沒禮貌。」

藍忘機眼也不抬,道:「自作自受。」

魏無羨的心吊了一下,道:「藍湛,你喝醉了之後,干了什么,你真的不記得吧?」

藍忘機道:「不記得。」

魏無羨心道:「應該是不記得。否則他還不得惱羞成怒把我剮了。」

他心中既慶幸藍忘機不記得,又有點可惜他不記得。好像悄悄干了一件壞事,偷吃了什么東西,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竊喜偷笑沒人發現,又遺憾沒人分享自己不可告人的喜悅。不由自主的,他的眼睛又盯上了藍忘機的嘴唇。

雖然嘴角從來不會勾起,但看上去很柔軟,也的確很柔軟。

魏無羨無意識咬了一下唇,又開始神游太虛:「姑蘇藍氏家教這么嚴,藍湛又是個完全不解風情的,他從前肯定沒親過女孩子,這下怎么辦呢,被我拔得頭籌了,我要不要告訴他?他知道了會不會氣哭啊,哎,他小時候說不定會,現在應該不會。而且他跟個木頭和尚似的,說不定從來都沒動過那方面的心思……不對!上次他喝醉的時候,我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回答過『有』。說不定早就親過人家了?不過依藍湛這種慣於克制的性子,必然也是發乎情止乎禮,多半沒親過,肯定手都沒拉過。說起來,沒准他當時根本就沒明白我問的『喜歡』是什么樣的『喜歡』……」

藍忘機給魏無羨塗完葯之後,便有人輕輕敲門,敲了三下,藍思追的聲音傳來:「含光君,都起來了。要走了嗎?」

藍忘機道:「樓下等。」

眾人出了城,在城樓下就要分道揚鑣了。諸名世家子弟原先不過都是臉熟,各家開辦清談盛會的時候相互串個門而已,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