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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道:「好,謝謝,麻煩了……等等!那,麻煩要兩間。」

老板娘奇道:「怎么又要兩間了?」

魏無羨沒敢去看藍忘機,低聲道:「……我喝多了酒就發酒瘋,您也看到了,又摔東西又玩兒劍的,怕傷著人。」

老板娘道:「那確實!」

應了之後,果然給他們換了兩間房,安置完畢,這才提著裙擺下樓。魏無羨道過了謝,打開自己那間的房門,一回頭,藍忘機站在走廊上,一手拿著避塵,另一手輕輕捏著他的抹額,垂首不語。魏無羨本想立刻躲進房去,這么一看,卻被絆住了腳步。斟酌萬千,才謹慎又誠摯地道:「藍湛,今晚的事,對不起啊。」

沉默一陣,藍忘機低聲道:「你不必對我說這個詞。」

等他重新把抹額端端正正地佩好後,又變回那個端方自持的含光君,略一點頭,道:「好好休息。觀音廟和去蘭陵的事,明日再議。」

聽到這八個字,魏無羨的心倒是稍稍明朗了些。至少,明日還有事可以一同再議。他笑了笑,道:「嗯,你也是。好好休息,明日再議。」

第97章寤寐第二十8

邁進房里,反手關上了門,魏無羨靠在門框上,等聽到外邊傳來藍忘機不輕不重的關門聲後,立刻提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他重重坐到木榻上,把還燙得厲害的臉埋進手掌里,埋了好一會兒熱度也沒有退下來。臉上的也是,身體里的也是。拿起桌上茶壺里的水潑了自己一頭一臉,也毫無作用。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藍忘機的味道。

魏無羨知道,他若是繼續留在這里,想著藍忘機就在距離他一牆之隔的地方,想著不久之前他們還在做什么事,怕是今晚都別再想有片刻的安寧了。今晚這個地方是絕對不能待了。

他推開了木窗,蹬上窗欞,輕飄飄地一躍而出,像只黑貓一般,無聲無息地落在客棧外的一條街道上。

夜已深,街上無人,正好方便魏無羨一個人發足狂奔。

奔過方才藍忘機醉酒時塗鴉過的那面牆,他才駐足,停了下來。

牆上盡是些亂七八糟的兔子、山雞、小人頭。看著看著,魏無羨又想起藍忘機畫它們時全神貫注的模樣、畫完之後拉著自己要他來欣賞的模樣,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一股無與倫比的後悔涌上心頭。

若是他沒趁酒心恣意妄為就好了。

起碼現在還能裝作正直無比、心無旁騖,死皮賴臉地蹭在藍忘機床上,擠在他身旁怡然裝睡或者安然入睡,而不是深夜里不得安眠,沖出客棧在大街上無頭蒼蠅一樣狂奔發泄。

魏無羨伸出手,拂過牆上那兩個正在噘著嘴親吻的小人頭,來到上方的「藍忘機到此一游」。這幾個句子是要擦掉的,在擦掉之前,他在「藍忘機」這個名字上,用指尖描摹了一遍這三個字的軌跡。

一遍,兩遍,三遍。

越是描摹,越是難舍。

忽然,他聽到一陣嚓嚓聲響,時值夜半,心中警覺,繞過牆角一看,竟看到一個黑衣身影扒在牆上,拿著一把小銼刀,正在全神貫注地鏟平牆上的塗鴉痕跡。

魏無羨:「……」

溫寧一回頭,滿面白灰,道:「公子,你怎么來啦。」

魏無羨道:「你在干什么?」

「哦。」溫寧道:「我看藍公子寫了好多,明天這邊的人醒來看到,估計會給人家添麻煩,所以我先擦掉一些……」頓了頓,他奇怪道:「藍公子呢?」

魏無羨低頭道:「他休息了,我出來隨便轉轉。」

溫寧覺察他情緒不對,停下了動作,道:「公子,是出了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