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穎芝這會正呆在金翎的辦公室里，聽到她說的這番話，忍不住想朝外走，卻又走不了，因為金翎招手讓她等會。

我該走快點的，她心想。

金翎噼里啪啦的一通說完，干脆利落的掛掉電話，在桌上的文件里翻檢著，「有一個重要的事情，通知財務部，讓他們……你站那么遠干什么？」

「哦，」方穎芝朝前靠了幾步，你是不知道你殺傷力有多大嗎？

「讓財務部聯系各公司，看到1o月份，我們自己最多能調動多少資金，」

「好的，我這就去找李琳，」

「等等，你這是怎么了？有事？」金翎又叫住她。

方穎芝也是有些無語，有事沒事你還不知道？

「金總，我就覺得，你剛才，那么說一平，好嗎？」她小聲說。

「就因為這個？」金翎停了下來，「這有什么，那個家伙，總是改不掉他身上的那些同樣多余的文人習氣，三不五時的就煩文青病，或者是過一陣子就會大騷情，要的就是這樣的當頭棒喝，」

相信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會稱呼他為那個家伙。

「那金總，我能提個意見嗎？」

「你說，」

「那個，下次您棒喝他的時候，能不要讓我留在現場嗎？」

「怎么了？」

「我怕馮總知道了，會不高興，」方穎芝這會都不叫一平了。

「喲喲喲，看你那個樣子，就像個大戶人家總是擔驚受怕的可憐丫鬟一樣，怎么，怕他知道了，會把你滅口啊，」

方穎芝沒想到自己也領了這樣一通，低著頭沒說話。

「把你滅口，也不想想，哪個男人會舍得，」金翎在她身上剜了幾眼。

這又是在誇我？

怎么突然就有點喜怒無常呢？方穎芝想自己回到辦公室，應該要去看看記的那些日子。

看起來，這應該是日子快到了或者已經到了的趕腳。

「你知道，要是真有你這樣的丫鬟，那最擔心的怕不是你，得是……」

「金總，統計這個，為的是什么？如果李琳問起了，我好跟她解釋，」受馮一平的良好影響和熏陶，方穎芝現在也是個非常謙遜的女孩子，她覺得不好再讓金翎這樣誇獎自己，於是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我們又有新的事情要做了唄，」金翎說，「不論國內還是國外，我們都到了應該要建數據庫的時候，這個項目，可是個吞金巨獸，說不好，我們都得想辦法融資，所以，先摸摸底，」

國內的那么多項目，尤其是電商項目，現在到了要建自己的大型數據庫的時候，而國外包括nextdoor、奈飛等原有的數據庫，也亟需升級，恰好谷歌最近也有建數據庫的計劃，他們都覺得，一起建，一起采購硬件，將能夠大幅的降低成本。

對互聯網公司來說，數據庫，可以說是最大的硬件支出了，想想那里面烏泱泱一片的服務器，那可都是錢。

還有那大量的管線，那需要多管齊下的冷卻手段，以及由此帶來的大量消耗……那也都是錢。

關鍵是，這樣的數據庫，還不可能只建一個兩個，怕是接下來得不斷建下去，金翎說這個項目是吞金巨獸，還真沒有誇張。

「好的，我明白了，」方穎芝再也不想多呆。

不然接下來金翎又可能棒喝馮一平，或者說誇獎自己。

金翎看著外面熱力逼人的太陽，覺得連辦公室的冷空氣吹到身上，都黏糊糊的，特別不爽利。

北邊的風，是不是會爽朗一些，干脆一些呢？

…………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5分鍾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兩輛車直直的開過來，後面那輛一看就是邁巴赫，守在中關村一家咖啡館門口的一個套裙女，急忙忙的朝上招呼，「馮總來了，」

被包場的咖啡館里，有一男一女從樓上施施然下來。

等馮一平走到門口，兩個人已經笑容滿面的站在門口，「你好馮總，」 robin李穿著件灰色的，很有質感的襯衫，很文雅的笑著跟馮一平握手，「感謝你能給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