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家伙們,」他看到阿曼達手里拿著的那根草葉,頓時就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打噴嚏。
「幾點了?」他坐了起來。
「剛才就十點了,媽媽叫我們來叫你起床,」
「已經十點了嗎?我居然睡了這么長時間?來,讓爸爸抱一下,」
「不,」兩個孩子笑著跳開,「爸爸,你身上好臭,」
「有嗎?怎么可能?」
「媽媽說的,你一身的酒臭,」
馮一平哈口氣一聞,嗯,還真是。
「爸爸,快起來吧,我們還要聽你唱歌,」文森特說。
「唱歌?」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黃靜萍走了進來,「讓爸爸洗個澡,」
「這是萊蒂西亞從家里拿來的衣服,」她把一套衣服放在床上,順便打開窗戶,頓時,清爽的風吹了進來。
風中還帶著鳥叫聲。
「看這一屋的酒氣,不能喝酒少喝點不行嗎?」
馮一平摸了摸頭,「昨晚,沒有生什么吧,」
黃靜萍瞪了他一眼,「那得看你心里期望著生什么了,」
「我可以告訴你,昨天晚上你的房間,連糖果都沒進來過,你聞聞這屋里的酒氣,怕是得吹個好幾天才能散盡,」
「嘿嘿,」馮一平揉了揉鼻子,「我要是喝醉了,一般都會呼呼大睡,」
「啊,啊?」正把阿曼達從床上拉下來的黃靜萍一愣,「呼呼大睡?你不會真不記得昨天晚上生了什么吧,」
「能生什么?」馮一平一臉懵。
跟著用家鄉話低聲說,「晚上我把你拉進來了嗎?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對不對,娃她娘,」
黃靜萍臉一紅,「哼,你想得美,」
她一手拉著一個孩子,「你就裝吧,」
「你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不明白?」馮一平依然是一臉的迷糊。
已經走到門口的黃靜萍回過頭來,「金姐說得對,你還真是會演,」
「會演?會演什么,哎,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馮一平穿著內衣從床上起來,「聽起來,昨晚是有事?」
「嗨,起來啦,」
馮一平一看,馬靈站在門口,笑得挺甜的。
「嗯,對,」
「你是得去洗個澡,」馬靈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湊到他臉上親了一口,「樓下餐廳見,」
「那你昨天晚上也沒說幫我洗個澡,馬靈,別走啊,說說昨天晚上生了什么事?」
…………
樓下,阿曼達和文森特在地毯上玩玩具,那是魯賓的新作,兩條腳被輪子取代的機器狗。
所以不但他倆在玩,糖果也很感興趣。
大人們圍在一起喝咖啡。
「他說,他完全不記得昨晚生了什么事,你們相信嗎?」黃靜萍問。
「怎么可能?他可唱了那么長時間,」金翎說。
「好像,也有可能吧,我記得我爸爸有幾次,就不記得自己喝醉後做了什么,」張彥說。
「有沒有可能真是這樣?」馬靈問。
金翎看了手機一眼,「唔,我得去樓上回封郵件,」
…………
馮一平裹著浴袍,剛從衛生間里出來,就聽到有人說,「喲,終於起來了大歌星,」
正用毛巾擦著頭的馮一平顫了一下,「呼,嚇我一大跳,」
金翎雙手插在褲兜里,很悠閑的靠在門後的牆上,「你什么時候這么膽小過?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的緣故?」
「今天早上真奇怪,你們怎么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什么大歌星?什么虧心事?」
「還裝?」金翎走到窗前,「昨晚你唱了那么多歌,你都忘了嗎?」
「有嗎?」馮一平楞了一下,搖了搖頭,「真是一點都不記得,」
「但是,你怎么說起這些話來,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咬牙切齒?我幫你回憶一下好不好?你先唱了《花好月圓夜》,後來又唱了一大堆亂七八糟,荒腔走板的,什么姑娘跟我走,小妹嫁給我吧,」
「什么?」
「我說,你夠可以的啊,這樣的歌,我想你沒少對人唱吧,」
聽起來,這好像是真的,因為金翎說的那兩,應該都是後來的歌吧。
「這還不說,你拉著靜萍唱祈禱,拉著馬靈唱take\me\to\your\heart,聽說那歌,還是你作詞的,」
「後來,你又非要拉著張彥唱一什么《因為愛情》,說那是你們倆的保留曲目,」
「啊?」馮一平坐在床上。
這個,金翎好像也真編不出來,因為這歌,同樣是後來的歌。
只是,別人斗酒詩百篇,我這是醉酒就瞎唱歌。
「那明明是一新歌,而且聽起來還挺不錯的樣子,」金翎有些恨恨的說。
「就我沒有!」
「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金翎打斷了他,「其它的我不做要求,但是這事,我一定要,」
「你要是不為我寫一好聽的歌,我回國後就辭職,」
「哼!」金翎昂著頭走出去。
馮一平呆呆的坐在床上。
怎么了我,怎么這一個個的,今天早上都喜歡用鼻子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