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了？」

「我7點半到的，」羅伯特說。

他本來打算在馮一平到辦公室以前趕到，在他進辦公室之前和他說幾句話的。

「那時他已經到了，根據進去的人員分析，這應該是他今天的第三場會議，」

阿比蓋爾這時說，「有人出來了，」

果然有人6續從小樓里出來，他們倆睜大了眼睛，馬上欣喜的同時說，「他也在！」

馮一平確實也隨著大家一起出來，最後，還陪著一個長得讓人有些過目難忘的東方中年人，在小樓旁散步。

他們倆邊走邊聊，笑聲不斷，看起來心情相當愉悅的樣子，有時，還會和周圍經過的員工聊上幾句。

坐等的兩人幾乎是同時站起來，但還沒等他們靠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西裝男，面帶嚴肅的攔住了他們。

被攔住的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原來早有防備？原來他知道我們在這？

但是，直到馮一平再一次進辦公室，他都沒有朝他們這邊看上一眼。

之後不久，他們又看到馮一平出來了一次，那應該是一位重要客戶，所以他在樓前迎接。

然後很快，就到了午餐時間，馮一平並沒有出來，看樣子，是在辦公室用餐。

下午兩點以後，他看起來就有些悠閑的樣子，再一次在樓前接人。

這一次接到的，應該是他的親屬，他陪著那兩位應該是中國的老太太，在整個園區里逛了逛。

跟他們走完了全程的阿比蓋爾分析，他左邊的那一位，應該是他媽媽。

他們倆近的時候，都能聽到馮一平他們在用一種他們聽不懂，但聽起來，又不是普通話的語言在交談，但和之前一樣，馮一平依然看都沒有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上一眼。

三點多，送那兩位親屬上車後，馮一平並沒有急著上樓，他在辦公室不遠處的一處草坪旁的長凳上坐下，那個方向，幾乎是正對著阿比蓋爾他們這邊。

很快，他身邊就圍上了一群人，看起來，應該都是普通員工，也不知道他們在聊些什么，只是看起來，同樣很開心的樣子。

馮一平有幾次笑著抬眼從他們這邊掃過，阿比蓋爾連忙興奮的站起來揮手，馮一平卻完全像沒有看到一眼，很快就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這下，他們倆是再清楚不過的知道，這是徹徹底底的被無視了。

但是，真的要這么幼稚嗎？

羅伯特突然站了起來，「我過去一趟，」

阿比蓋爾看得清楚，羅伯特所謂的過去一趟，不過是隔得遠遠的，繞著那一塊轉了一圈。

他們明白得很，盡管馮一平就在觸目可及的地方，但他說不見，那么，他們還是得不到見面的機會。

沒過多久，羅伯特回來了，看他一臉陰郁的樣子，臨時同伴阿比蓋爾問了一聲，「怎么了？」

羅伯特把桌上已經涼掉的咖啡一口喝完，「你知道他們在談些什么嗎？」

「談什么？」

「我剛好聽到，那位馮先生在說，『神父、牧師和拉比一起走進一家酒吧……』」羅伯特說。

「什么？」阿比蓋爾聽了，也火了起來。

神父、牧師和拉比一起進酒吧，這是美國一個常見的段子，所以，他這是有時間和一幫普通員工閑聊，卻沒有時間見我們？

阿比蓋爾再一次撥通了馮一平辦公室的電話，「我是富達的阿比蓋爾，黑岩的羅伯特副總裁也和我在一起，我們就在你們辦公樓旁的咖啡吧里，請問，馮先生現在能抽出幾分鍾時間，見我們一面嗎？」

那邊完全不在乎她這話里蘊含的意思，馬上干脆的說道，「對不起，我們早就說過，馮先生現在很忙，」

很忙？

阿比蓋爾聽著話筒里的滴滴聲，看著那邊長凳上輕松自在，笑逐顏開的馮一平，真的是牙都快咬碎了，他特么的現在哪里很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