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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關北(H) 生為紅藍 1249 字 2021-01-26

言語都忘了干凈,他只知道那個狼牙掛飾是休戈親手給他戴上的,他掙扎嘶吼著想要掙開凌睿的牽制,蕭然眼里只能看見床下那片方寸,血伴著他喑啞之極的聲線涌出口腔,只是片刻他肋下就已然是大片猩紅。

為首的御醫叩首床下顫著嗓音告知凌睿蕭然傷得這個地方不能情緒激烈,再這樣下去怕是回天無力,陳九發誓他搶先一步在蕭然頸後劈下了手刀,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蕭然卻只是昏厥片刻就目光執著的清醒過來。

凌睿別無他法,只能將那枚東西撿回來交予他手中,蕭然握上那枚狼牙的瞬間便徹底安靜了,他垮下肩頸死死攥著掌中的東西,他身上的血還在往外流,御醫慌不迭的給他用葯止血,凌睿不死心的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可即使是陷入昏迷的蕭然也始終如同攥著唯一一條救命稻草一樣攥著手中的狼牙。

凌睿獨自在帳中守著蕭然,他除去蕭然那一身過於礙眼的北原裝束,替他披上雲錦蘇綉的內襯短衫,他摘去他發間的鷹羽扔去燭火里焚燒殆盡,一心想要去除他身上所有來自休戈的印記。

他記得蕭然對他始終是謙卑恭謹的,他記得在蕭然眼里他自己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莫說喂葯穿衣,就是被他隨手摸一摸面頰或是肩頸,半大的少年人都會紅著耳尖害羞又雀躍的看著他。

十四歲之前的蕭然是這樣,被他暗中用葯抹去記憶的蕭然也是這樣,他貪婪又自負的將蕭然劃成了自己的財產,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叫他,他一直喊蕭然十四,因為這是他賜予蕭然的名字。

如今的蕭然反骨叢生,刺得他滿掌鮮血淋漓,摔在地上的葯碗碎裂開來,溫熱的湯葯四濺散去,凌睿抬眸示意侍人再去盛一碗過來,他扳著蕭然的下巴迫他仰頸,面色蒼白的蕭然倚在床頭,唇上還有點點血跡。

放到以前,他若口對口的喂蕭然一碗葯,他的蕭十四不僅會把葯喝得干干凈凈,而且還會幾近感激涕零的憋紅眼圈,凌睿偏頭啐出一口血沫,他方才喂蕭然一口葯,舌頭還沒探去齒關就險些被他生生咬下一塊肉。

凌睿神色晦暗的以發帶束了他雙手,蕭然已是他刀俎上的魚肉,他是要以蕭然脅迫休戈退軍退兵,但他眼下占盡先機,按兵不動的時間越長,北原軍就越坐不住。

陳九親自端了新的湯葯進來,凌睿抬手接過,他一舉一動皆是與生俱來的貴氣,蕭然昏昏沉沉的被陳九硬掰開齒關,他犬牙抵著男人粗糙咸澀的指節,所有咬合的力氣皆被粗暴的抵消掉。

湯葯苦澀,凌睿挽起袖口捏著瓷碗迫他飲下,蕭然被陳九用拇指抵住了喉結,他不得不遵循生理的反應做出吞咽的動作,溫熱的湯葯就此入腹,陳九向凌睿稍一拱手便很識趣的退下,帳里又僅剩他們兩個人,蕭然以雙手被縛的動作抬臂竭力蹭了蹭唇角,重新戴回去的狼牙躺在他裸露出的鎖骨上輕輕晃了晃。

凌睿牽住了他的指尖,他們之間的距離一再縮近,蕭然避無可避的被他困在床頭,行軍帳本來簡素,凌睿卻吃不慣軍營的苦,硬是讓人從乾州城里找了一張極品紫檀木雕花的大床。

帳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蕭然許久沒發作的舊傷接踵而來,他咬緊牙關抬臂擋開凌睿傾身的動作,肩頭的鈍痛讓他整條手臂都隱隱發抖,凌睿矮身伏去他身前敞開他素白的衣衫一一撫過那些沒被紗布裹住的錯綜疤痕,蕭然屏息死死盯著凌睿的發頂,他抵觸的脊背戰栗,若是那柄匕首還在,凌睿現在恐怕早已身首異處。

「你恨我嗎,十四,你是不是因為朕待你不夠好,所以才向著他?」

凌睿以指腹撫上蕭然肩上那道猙獰的長疤,這道傷是他親眼見證的,狼獸咬穿了蕭然的肩頭,他騎在馬上站在欄外,聽著蕭然嘶啞凄厲的慘叫,他下意識抬手摸了一下臉,他以為蕭然的血濺在了他的臉上,可他指尖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