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夠高的。」母鱷魚往下張望了一眼，語氣也有了點變化。

「果然有問題。」江寧明白了，肯定是某種不為人知的東西壓抑住了他和巴大嬸的力量，也拖低了他和巴大嬸的心境，讓他們變得和普通人差不多。

他轉頭朝著四周看去。

之前在底下，所以他看不清楚，此刻到了頂上，很多東西一目了然。

只見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下，那紅光蒸騰不已，如同烈焰騰騰——那是信仰願力。

江寧對信仰願力非常熟悉。

他的小電影教走的就是這條路子，以前他能夠感知到願力的存在，自從得了上清派的風水秘法之後，他可以直接看到願力。

信仰願力就像是火，火頭越猛，火勢越大，范圍越廣，越是強盛，眼前這片信仰願力已經沒得說了，沖霄直上，大如山岳……

那顏色也不錯。

信仰願力的顏色各有不同，他的小電影教的願力顏色是粉紅的，吸收之後他的神魂就多了一片粉紅色的霞光……感覺很娘。野丫頭的吃貨教是青光，而眼前的這片信仰願力是紅光，如同血一般通紅。

突然江寧感到眼睛一陣酸痛，他連忙散去法眼。

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就像眼睛承受不住強光的刺激，如果強到一定程度就會刺瞎眼睛一樣，法眼也有承受能力。

「可惜，這么強大的信仰願力居然不能吸收。」兔子的眼睛都紅了，如果能夠吸收的話，隨便吸一口，就比小電影積攢一年的信仰願力都多得多。

「你不怕死的話，盡管試試。」母鱷魚冷笑一聲。

「我這不是閑著無聊，隨口說一句嗎？別當真。」江寧也就有那么點眼紅，他當然知道這玩意兒不能隨便亂吸，願力有毒。

想要吸收願力，就必須有償還的能力。

就比如他的小電影教，那是先貨後款，讓人爽夠了，然後再支付一點點願力，野丫頭的吃貨教，還有本來為呂玉翎准備，後來被季彩雲、黃麗、牛守義得了好處的飛行夢想教也都一樣。

眼前這個就不同了，想要吸收這些願力，他必須得到萬民的認可。

難道真的讓他去當雷鋒？

問題是就算當雷鋒，三百六十五天做好事，那也得有人幫他宣傳，還要讓大部分人認可他……這樣一來他就被推到風頭浪尖上去了。

「你打算在這里吹多久的風？」巴大嬸有點不樂意了，這里風大，現在又是冬天，北方的冬天特別冷，鱷魚又是冷血動物……

「行，咱們走吧。」江寧要看的東西也已經看完了。

下一瞬間白光閃過，他和巴大嬸從上面下來了。

上去的時候他不敢傳送，萬一沒傳送到位，他就得從幾百米高的空中掉下來，下來問題就不大了，就算傳送沒到位，也就幾十米的落差……摔不死他。

不過他的運氣有點差，剛一下來，他就看到了倆警察。

「嗨！古德毛寧，撒由那拉。」江寧開著外國腔打了聲招呼，緊接著一個精神暗示放了過去。

那倆警察微微一愣，似乎被精神暗示給影響到了，不過很快又清醒了過來。

這一次江寧看明白了。

這倆警察絕對是普通人，剛才也確實中了精神暗示，但是剛一迷糊，他們的身上就冒出了一道紅光，這道紅光從頭到腳刷了一下，他的精神暗示就消除了。

「有必要這么麻煩嗎？」巴大嬸隨手一拍，就像拍蒼蠅似的。

倆警察一下子飛了出去，人還在半空中就已經昏迷了。

「還好沒殺人。」江寧呼了口氣，那倆警察頂多腦震盪……當然前提是別被凍死，回頭得給曹胖子打個電話。

「這里的警察讓我感覺不怎么舒服。」巴大嬸冷著臉說道。

「因為他們都有願力護身，怪不得在古代沒有什么妖怪跑到都城鬧事……」江寧喃喃自語著。

「誰說沒有？不是有妲己？」巴大嬸對封神演義至少是知道的，不管在哪個版本里面，妲己都是狐狸，這一點毋庸置疑。

「您老不是在印尼嗎？怎么連這都知道？」江寧有些詫異，難道是來了之後學的？不對啊！這條母鱷魚可沒那么好學，再說她的智商……

「這多新鮮啊！別說中國，我連美國都去過，我還在印度住了一百多年呢！」巴大嬸並不是故意顯擺。

江寧沒話說了，他現在現每個妖怪都是旅行家。

不過這也能理解。

在古代，旅行不但危險，還費錢。

但是對妖怪來說，根本用不著在乎。

肚子餓了的話，隨便逮一頭獵物就行，別管生熟都能下嘴，如果是素食的就更容易了，江寧自己就是生啃胡蘿卜的主，他也看到過呂玉翎隨手拔一把嫩草在嘴里嚼，謝小薇沒這么干過，但是她喜歡生吃蔬菜，不放油、不放醋、沒糖、沒鹽、什么調料都沒有，還管這叫「色拉」。

睡覺也用不著找地方，找個地方隨處一躺就行，用不著擔心有人敢偷他們的東西，更不怕打劫，甚至下雨都用不著擔心，妖怪不在乎的。

至於走路就更方便了，哪怕是巴大嬸這號的小短腿，雖然跑不快，但是走絕對問題，走多遠都行。

妖怪確實適合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