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的性格和他一點都不像，但是那張臉卻和他很像，遺傳基因擺在那里。

「也不能算二代，都不知道是幾十代了。」江寧現在是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

「說什么胡話呢？你沒燒吧？」江寧的老媽越看兒子越不對頭，她湊近聞了聞……沒聞到酒味，難道是嗑葯了？她可不知道搖頭丸是什么味道？

「老祖宗醒了。」江寧說道。

反正遲早要說的，干脆趁這個機會說吧！

「老祖宗？什么老祖宗？」江寧的老媽被說得愣。

「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算了，有些事解釋不清的。」江寧擺了擺手。

「你都沒解釋，怎么知道解釋不清？」江寧的老媽怒了，她感到自己沒有受到尊重。

江寧原本沒打算現在就說，他還沒想好。

他做事一向沒什么計劃，想到一出是一出，隨著性子來。就拿剛才趕人來說，正如克莉絲汀娜和米雪猜測的那樣，他是為了掌握主動權，省得這幫親戚們輕視他。

不過這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就是他想這么做。

沒錯，他就這么任性。

他也看出來了，爺爺奶奶……或者還要加上老媽，之所以對他的蠻橫無禮感到厭惡，其實是有私心的。

老爺子十有八九過膩了只有享受、沒有奉承和不得自由的日子，十有八九過節之後就不想去x市了。

留在雙林作威作福多好？

雙林市的那些領導肯定也願意老爺子留下，十有八九還會投其所好，比如給大伯、五叔安排工作什么的……兩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老媽肯定也會趁這個便利給娘家的親戚謀福利。

如果他們家的人真有這個本事，他倒也沒話可說。問題是並非如此，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他。

基本上就是「黑鍋他背，好處其他人撈，然後家里的地位還得論資排輩」……真tm當他是灰孫子啊？

「算了，我覺得我都不應該回來。」江寧有些厭煩了。

「你給我解釋清楚。」江寧的老媽不依不饒。

「夠了。」江寧的爺爺怒喝一聲，老頭身子都在哆嗦。

這一聲大喝，把房間里面的人全都嚇了一跳，其中也包括江寧的老媽。

「爸——您千萬別被氣出個好歹來，這不值得。」五嬸旁邊說著風涼話。

「你也給我住口，不想住口就給我滾。」老爺子說話的語氣越來越硬。

這下沒人敢說話了。

「我雖然老，卻還沒有糊塗，今天那么多領導來我們家是為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嗎？不是，也不是為了你們，而是因為寧寧，沒錯，我之前確實想把老大、老二、老五拉進來，老二自己放棄了，這是他有骨氣，另外兩個怎么就沒骨氣呢？」老爺子的腦子還是挺清醒的，緊接著他轉頭沖著江寧的媽說道：「還有你，別忘了這里是江家，我還沒死，就算我死了，還有你老公在前面，輪不到你詐唬。」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

但是江寧的老媽還就吃這一套。

「寧寧，你說，老祖宗是怎么回事？」江寧的爺爺問道。

看到老爺子這么說，江寧知道自己繞不過去了。

「這件事我原本打算過年之後再告訴您。」江寧「嘖」了一聲。

「就現在說，去年這一年我其實一直在琢磨，很多事讓我感覺不對勁。你讓咱們搬去x市，理由是姓孫的兩個兒子全都逃了，怕他們報復我們幾個，一開始我和你爸，你四叔還真相信了，但是時間長了，咱們都覺得不對頭。一開始我還懷疑你擔心咱們在雙林作威作福，壞了你的名聲，但是後來一些事證明你根本不在意這些。

你以前說咱們住的那個地方是保密單位，這話聽起來像真的，但是我有一次出去溜達的時候，卻從一個警察嘴里知道那片街區在x市赫赫有名，誰都知道曹家的三孫子就住在那里，好像也知道你，他們給你取個外號叫兔子。我雖然念書不多，但是也知道做保密工作的人肯定不會這樣。」

「你們真想知道？」江寧問道。

「當然。」江寧的爺爺回答得異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