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上當了。」

躲在很深的地下，愜意地半躺在程安瀾的身上，江寧透過眼鏡看著外面的動靜。

大樓那邊和洞庭盟為了制造假象，整整用了三天時間……不過也不是造假，大樓那邊只有兩個氣球，想要湊夠江寧需要的數量必須加班加點趕工制造，只用三天已經不錯了。

同樣也在這三天里面，對面那幫家伙顯然已經明白了這些氣球的用途。

偏偏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要打到那個高度，得用防空*才行。

防空*哪有這么好弄？就算軍隊里面認識人也不行，這玩意兒干系太大……即便李家老頭子活著的時候，也沒辦法拿一枚防空*送人。

這已經不是什么原則問題了，遠比那個更嚴重，如果今天可以送一枚防空*給人打氣球，明天就可以送幾枚防空*給人打飛機，飛機上或許還有某領導同志。

弄不到防空*，那幫妖怪只能用土辦法。

江寧看到過一個鳥妖想要飛到那個高度，結果失敗了，他還弄來了氣象氣球，想要借助這玩意兒飛上去，結果也失敗了。最後他弄來了一枚土火箭……那場面絕對搞笑。

反正，最終那些氣球仍舊在天上，對面的妖怪拿它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今天沒有妖怪進山尋找小飛艇？」喵姐在一旁問道。

「他們已經學乖了。」江寧笑著回答。

那些小飛艇全都有禿子的影子盤踞著，別看那只是一個影子，沒有一點力量，沒有絲毫攻擊力，卻有著和禿子本人一樣的感知能力。

除非是大妖，絕對不可能瞞過這些影子。

第一天的時候，對面那些家伙驅趕了不少嘍啰進來，想要把所有的小飛艇全都找出來……結果那些嘍啰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去。第二天幾個大妖帶著一群實力還算不錯的妖怪進來……結果那幾個大妖逃回去了，其他的妖怪全都留在了樹林里面，第三天……再也沒誰進來過。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和茅山那次差不多？」喵姐問道。

「差不多在什么地方？也都躲在山洞里面？」江寧並沒有感覺有相同的地方，茅山那次是這邊布設了一個圈套，而且圈套的背後還隱藏著另外一個更大的圈套——李大媽和老王八，還有前大聯盟里面不得志的成員已經暗中聯手，要把當時的一群高層拉下馬。

「那時候他們至少還要臉，有些事不敢做得太露骨，這一次就不同了，你不覺得他們已經不要臉了嗎？」江寧出了一陣冷笑，突然他又茫然起來：「真是奇怪了，你說……外面那幫家伙是圖什么？為什么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大聯盟不是分裂了嗎？以前那幫家伙現在成了一個小圈子，為什么還會有人追隨他們？」

「未必是追隨，只是各取所需。」黃六爺走了過來，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也就只有他了（程安瀾或許也有這樣的智慧，但是她對妖怪的世界不熟。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就算知道，也肯定不會說的。喵姐則從來不會去關心這些）。

「各取所需？」江寧弄不明白了。

「天地元氣孱弱的時候，普通的妖怪需要大妖的協助才能生存，大妖則需要普通的妖怪幫忙做事，主要是收集資源，而大妖也有自己的麻煩，天地人……不對，主要是人劫，對於絕大部分大妖來說，這是最大的難關。」黃六爺說到這里嘆了口氣。

「這么說來，各大勢力手里都有一些渡劫的竅門？」江寧不是猜出來的，而是算出來的。

黃六爺沉默了片刻，榮媽、哈爺、席爺互相看了看，他們似乎在商量些什么。

過了好半天，他們好像有了結果。

「有些事現在告訴你還早了一些，不過……也沒必要瞞著你。」黃六爺來了這么個開場白。

江寧坐直了身體，他知道接下去的話恐怕不簡單。

「一方面是經驗，這類經驗非常難得，另外一方面，度過人劫的大妖可以提供一些方便，比如讓別人感受他的力量……」黃六爺說到這里有點卡住了，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才更加准確？

感受的其實並不是力量，應該是另外一種東西，但是這玩意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明白，就像共鳴。」江寧這一次是猜到的，不是算出來的，涉及天機，老天爺一點「口風」都不會透露。

「沒錯，就是共鳴。」黃六爺想不出更好的解釋，反正能夠理解就行。

「不對啊！共鳴的話，必須頻率完全一致……」江寧突然現一個問題。

「也不完全是共鳴，范圍沒那么窄，只要比較接近的，都能夠受益。」黃六爺連忙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江寧突然想到洞庭盟本部全都是王八、蛤蟆、蠑螈、黃鱔、蜥蜴之類的東西，像禿子這樣的鳥類全都跑到武漢分部去了。以前他以為這是物以類聚，現在他明白了，原來還有這么個原因。

「那禿哥為什么加入洞庭盟？」江寧繼續問道，他倒不怕得罪禿子，他和禿子不需要這么生分。

「洞庭盟是有盟友的，雖然咱們這邊沒有鳥類的人劫大妖，但是盟友那邊有啊！」黃六爺說出了答案。

江寧徹底明白了。

說穿了就是互相交換。

這也比較劃算，畢竟禿子在洞庭盟里面雖然排不上號，再加上是鳥，肯定進不了核心層，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類型，但是洞庭盟家大業大，盟友眾多，誰都得給幾分面子，至少比他自己去找一個鳥類的人劫大妖拼命巴結要容易得多。

當然，同樣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禿子的忠誠度肯定不會太高，只要別的勢力招招手，給一個不錯的條件，這位老兄十有八九就會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