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頭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了江寧的打算。

這是原本應該是米琪親自負責，不過米琪同樣也是大樓里面非常重要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關鍵人物之一，十有八九也在對方的刺殺名單之中。

另外，如果是大樓這邊派人出去，一旦跑到別家的地盤，說不定就有什么勢力敢跳出來找麻煩，換成洞庭盟就不一樣了，就算明知道他們是在幫大樓辦事，也絕對沒誰敢跳出來，那根本就是找死。

不過這絕對是暫時的。

等到兔子的報復結束之後，恐怕情況就會反過來了，到時候大樓的威名（也可能是凶名）十有八九會在洞庭盟之上。大樓的人跑出去都可以橫著走。

「可以，這個忙我幫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到底是怎么給盧老頭打下禁制的？那條母鱷魚的本體沒過來，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你的背後另外有人。」老王八不願意做白工，他理所當然地提了自己的條件。

「誰看出來的？榮媽還是黃六爺？」江寧問道，他這樣問等於已經承認了。

「是榮媽。」老王八並不打算隱瞞：「老黃腦子好使，但是感覺不夠敏銳，榮媽卻感覺到不正常，因為那條母鱷魚什么反應都沒有，如果她的本體已經過來了的話，她不可能沒有反應，她一向都不怎么懂得掩飾……不對，她從來不會掩飾什么。」

江寧沒話說了，果然大妖沒一個是省油燈。

「是我家老祖宗。」江寧干脆攤牌，這件事對洞庭湖聯盟沒什么可隱瞞的。

「這不可能。」老王八脫口而出，不過話一出口，他立刻就後悔了，因為他很清楚江寧沒必要騙他，更沒必要撒這樣很容易拆穿的謊。

「這是我去毛里求斯之後的收獲。」江寧顯得頗為得意……他是故意的。

「毛里求斯……」老王八的臉頓時垮了，過年的時候他讓寶貝孫女回家，沒跟著去毛里求斯……很明顯，他肯定錯過些什么了。

「你在毛里求斯得到了些什么？」元老頭干脆直接問。

「一株靈木，還有原始圖騰崇拜的傳承，那是信仰願力最初的運用法門，我從中領悟了信仰願力的真諦。」江寧越說越得意，這當然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老王八眼饞。

「！a#￥%&*」老王八此刻是一肚子郁悶，早知道這樣，肯定得讓寶貝孫女跟過去。

「你家老祖宗轉走香火成神的路了？」活了一千六百多年，老王八不是白活的，立刻猜到江寧是怎么做的了。

再加上榮媽、老哈、老席和老黃和那只木頭兔子相處過一段日子，對那只木頭兔子多少有點了解，所以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那只木頭兔子所精修的「道」和生育、繁衍有關，在修煉體系里面，這根本不算什么，甚至有點廢物的感覺，但是換成西方信仰體系就不對了，妥妥的是主神位格，絕對的高大上。

那只木頭兔子的境界原本就高，離開成功渡過人劫，恐怕也就一丁點的距離。之所以失敗，十有八九和天地元氣枯竭有關（事實上歸二爺原本也差不多要變成鐵疙瘩了）。

以這樣的境界和實力，轉走信仰願力之路，肯定輕而易舉。

天地人三劫只針對走修煉體系的妖怪，換成人類，根本沒那么多事，同樣換成信仰體系也沒這個問題，所以那只木頭兔子肯定已經成神了。

信仰體系里面的神，和修煉體系里面的天人合一是一樣的。

這樣一來，從境界上絕對可以碾壓盧老頭。

另外信仰體系還有一個比修煉體系強的地方。

就像神和人之間需要有祭司，祭司的工作就是展信徒，同時負責溝通。神其實也一樣，祂們就相當於天道的祭司，協助天道維持這方世界的運轉。

很明顯，神沒有那么自由，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不過神是有特權的，可以直接借用天道的一部分力量。

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盧老頭答應投降，等於是在神的見證下簽訂了一份契約……這和指天誓沒什么兩樣，甚至約束力比指天誓更強。

指天誓的話，等於由天道充當公證人，一旦出事，也由天道做出懲罰，問題是天道很懶的，也不會特意針對誰，如果讓祂懲罰的話，違誓者只要事先有所准備，說不定就能強行扛過去，天道又有一個習慣，不會盯著不放，懲罰過一次的話，一切就一筆勾銷了。

但是在神的見證下簽訂契約就不一樣了。

公證人是神，如果不讓它滿意的話，它會盯著不放的，而在施於懲罰的時候，它是可以調用天道的一部分力量的……誰如果敢違約的話，基本上就死定了，而且是真正的死定了，連復活都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