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朕在此,爾等還等什么?(1 / 2)

歷史粉碎機 木允鋒 1606 字 2021-01-26

雖然很有裝逼嫌疑,但一個級射手的坐鎮,仍然最大限度地改變了明軍不利處境。

因為所有紅衣大炮被毀,明軍大炮和楊豐的巨弓,可以心無旁騖地專門瞄准後面用弓箭提供壓制的滿州兵,後者的弓箭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與之相抗的,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馬上不斷奔跑著馳射,但仍舊免不了被接連不斷地擊落馬下。至於前方攻城的炮灰們,因為攻城器械簡陋,再加上被楊豐搞得士氣萎靡,而城牆上明軍卻士氣旺盛,尤其是大量火繩槍壓制,他們也很難單純靠飛梯爬上高聳的城牆。

結果六百明軍,輕松頂住了三千清軍的進攻,不但如此,還給清軍造成了嚴重傷亡,死屍很快就鋪滿了城牆下。

但這只是暫時的。

楊豐很清楚人數的劣勢無法彌補,因為他的人會累,而他的敵人可以輪番進攻,或者四面圍攻同樣可以讓他疲於奔命,艾度禮只是被南線的明軍所威脅不得不倉促進攻,一旦制定好更合理的進攻計劃,或者說制作出更好的攻城器械,那時候就該輪到他倒霉了。

「快,去把老陳叫來,朕得另外想辦法了。」

楊豐對身旁軍官說道。

這時候援軍才是最重要的。

「唐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寧遠城近在咫尺,聖上正與韃子浴血奮戰,城牆上催促進軍的旗號一刻沒停,難道你看不見?還是你裝看不見?你是何居心?難道你想陷聖上於危難?」

永寧河南岸明軍陣型內一處高坡上,王承恩怒不可遏地朝唐鈺吼道。

而梁誠和三十名錦衣衛同樣緊盯著唐鈺,甚至就連手都按在了刀柄上,他們可是楊豐的真正心腹,雖然這里因為距離關系很難看到威遠門的戰斗,但那不斷響起的炮聲鳥銃聲可都聽得很清楚。同樣寧遠南城牆上,那揮舞著催促他們進軍的旗號也可以清楚看見,很顯然皇上此時正在危急當中,可唐鈺按兵不動這就難很令人費解了,作為監軍的他們不得不對這位總兵大人的真實意圖產生懷疑。

這種時候,可沒有誰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王公公,咱們也是一路追隨聖上的,末將對皇上的忠心難道您還不知道?可北岸韃子騎兵您也看見了,就算是護駕咱們也得先過了他們這一關呀!」

唐鈺陪著笑臉說道。

「那就進軍啊?難道隔一條河對看就能把韃子瞪走?」

王承恩說道。

「王公公,咱們是步兵,對付騎兵得列陣,可渡河的話陣型就亂了,那時候韃子騎兵只要一沖咱們就被沖垮了,這可是兵家大忌呀,所以最好是等黎大人的炮隊趕到,以大炮壓制對岸韃子騎兵,那時候再渡河,這樣才能保證萬全。」

唐鈺愁眉苦臉地說。

這一批到達的實際上只有六千步兵,黎玉田和另外四千在後面押運六門大炮和糧食,畢竟守寧遠也得吃飯。

「不行,立刻進軍,黎大人至少要得明天才能到,寧遠就一千孤軍,萬一聖上有個閃失呢?咱家不管別的,咱家就要你立刻向寧遠進軍,別說什么韃子騎兵,也別說什么危險,是這些兵丁的命尊貴還是聖上的命尊貴。寧遠河上橋就在那兒,咱家就不信沖不過去,六千人就算是不能全沖過去,總也得有三兩千人沖過那一里路去,別說三兩千,就是有一個人沖過去那也是咱們做臣子的孝心!」

王承恩毫不客氣地說。

「王公公,就怕一個人也過不去,那韃子騎兵您沒見識過,我們可是見識過,您老在宮里享福慣了,這戰場上出生入死的事情可不是嘴皮子說說。」

旁邊一個將領冷笑著說。

「哼,出生入死?別拿出生入死嚇唬人,咱家跟著聖上那是殺出的北京城,薊州城下咱家也是和聖上一塊砍過賊軍的,當初在煤山上咱家脖子都掛進上吊繩里了,要不是聖上的魂兒被太祖爺送回來,咱家這時候估計也該喂野狗了,所以別拿什么出生入死來嚇唬人,誰還沒見過是怎么著?你們是怎么打仗的聖上或許不知道,咱家可是什么都知道,還出生入死,見賊就跑也不知道算哪門子出生入死,你是當年高第手下的那個都司吧?當年高第要斬你個臨陣脫逃還是你二舅找咱家給求的情吧?怎么現在看這局面不行了,也開始膽子大起來了?咱家告訴你,這天下還是大明的天下,這江山還是聖上的江山!咱家不管你們是害怕也好還是有什么別的心思也好,今天你們還不想造反,那就立刻進軍去救駕!」

王承恩冷笑著說。

他身後梁誠等人同時拔出綉春刀。

唐鈺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幾個倒是真沒有別的心思,哪怕他們有做牆頭草的心思這時候不還沒那環境嘛!他們就是習慣使然,友軍有難不動如山慣了,更簡單說他們就是害怕清軍尤其是滿州騎兵都害怕成一種本能了,可現在王承恩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也沒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