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厲工抬手的剎那,頓時站在那里的道公子岳緣動了。
身形幻動。
帶起無數的人影,以幾乎堪稱瞬移的速度出現在了厲工的面前,鏗鏘聲中,寒光閃過。
飄揚的發絲忽然斷裂。
被風吹的往後飄去,最終落在了陰癸派的一名女弟子的臉上。
「啊!」
一聲驚呼,徹底的戛然而止。聲聲的被堵在了嗓子眼兒里,一行的陰癸派弟子無比驚恐的看著眼前,無比的駭異與震驚。
滴答!
一滴鮮血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濺起了一快艷麗的痕跡。
右手微揚。
掌心有著一條血痕。深可見骨。鮮血正沿著這條痕跡不斷的往下滴著。
厲工還是保持著出招的動作,身體前傾。人卻是就那么定格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
瞳孔收縮,眼睛瞪大,厲工就那么怔怔的看著前方。
半晌。
「好快的劍!」
在厲工的脖頸處。正是擱著那墨色的劍鞘,月缺劍仍然在劍鞘中沒有出過劍鞘的樣子,似乎先前那隱隱想起的出鞘聲不過是人的幻聽。而在厲工的背後,則是背對著站著岳緣。
右手後伸,手中月缺連劍帶鞘的就那么隨意的擱在厲工的脖頸上。
臉色蒼白。
第一次,厲工受到了人生中最為慘重的打擊。
這一劍絕對是傳說中大宗師的境界。
確切的說是這半劍。
因為在剛剛那極端的一招交鋒中,厲工的招式沒有施展出來。便被打斷,同時對方的長劍出鞘了。
僅僅只出一半,便已經斬傷了厲工的手掌。
若不是厲工反應及時,一身的武功在剎那間超常發揮出來。那么這一刻他的手早已經被斬斷了。可即便是這樣,仍然在掌心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痕跡。
比起掌心上的疼痛,更痛的還是厲工的心。
魔功初成的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橫行天下的暢快,便在華山上受到了如此重創。對方的劍若是全出,只怕在這一劍下,他厲工就會死在這里。
「咳!」
隱隱的一聲咳嗽,嘴角已經蔓延出了血跡。
「我敗了!」
沒有任何的舉動,厲工只是用低沉的嗓音回道。
「離開吧!」
「此後莫要上華山!」
月缺劍收回,岳緣轉身欲厲工錯身而過,人朝蒙古國師八師巴的方向走去。
剛剛收劍沒有殺人,不是岳緣的心軟,而是太古子郝大通的目光,使得岳緣暫時性的的收了手,劍只出一半。
郝大通有請求。
顯然事情只怕與自己有關。
以後再殺的話,也有時間。
現在的陰癸派,對岳緣來說,遠遠沒有當初的陰癸派那么可愛了。
連掌門都換成男的了,可想而知這些年來陰癸派過的何其苦逼。要知道陰癸派本來是與慈航靜齋一般模樣,都是女子為主的派別。而且眼下厲工的武功也比不上當初的陰後和婠婠。
什么也沒有說,厲工猖狂而來,偃旗息鼓而去。
在離開華山前,厲工回頭瞅了一眼岳緣的身影,雙眼緊握,鮮血淋漓中,這才轉身帶著人踏步而去。
武功!
不夠!
遠遠不夠!
厲工一邊下山,一邊咬牙切齒中下定了決心。
他要轉修門派剩下的最高級的魔功心法——紫血,以報今日之敗。
一劍迫退陰癸,眼下剩下的便只有蒙古國師八師巴一行番僧了。
「施主,好劍法!」
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閃閃發亮,讓人看上去猶如夜明珠一般閃閃發光,剛剛這道士與厲工的交手,雖然是在眨眼間,但卻也是瞧在了八師巴的眼里。
「國師!你想看嗎?」
抬眉,岳緣笑著問道。
八師巴不由一愣。
那劍!
雖然還未完全出鞘,就已經快的,美的讓人不敢看。
八師巴有一種直覺,若是看完了這一劍,只怕自身也會留在這里。
低頭,雙手合十,八師巴低吟道:「劍太美,平僧不敢看!」
這一劍,已經讓八師巴知道自己的滅神掌不是對手。
剩下的,留給他的唯有一個機會。
那便是——
變天擊地!
雙眼一瞪,八師巴與道公子四目相對的同時,這門出自布達拉宮的無上精神奇功已經施展。
剎那間。
兩人的瞳孔不由的同時一縮,表情一起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