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面色一凝,這一槍他在心底構思了千萬遍,卻發現壓根兒無法避開。
這一槍簡直超出他的想象。
強的可怕。
招式簡朴,卻有一種氣吞八荒之感。
這是一個絕頂槍法高手。
更重要的是對方挺槍的形象卻是中和了他之前的關於對方江湖高手的猜測,現在看來反倒有一種將領世家的感覺。
將領世家有這樣的高手嗎?
不!
不對!
再度回想了一下,常遇春發現事實上還真有。
在他曾在軍隊的所聞所見,據說蒙古韃子皇族便有一名武功極強的用矛高手,名為思漢飛,其武功在天下間都極為罕見。這只是外族之人,而在漢家中亦有不少。
似乎想起了什么,常遇春突的問道:「你姓什么?」要知道搞了這么半天,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嗯?」
把玩了一下手中鋼槍,岳緣回頭掃了一眼那跟在馬屁股後面的常遇春,側頭想了想,倒也沒有隱瞞,畢竟自己此次明教一行,教主之位乃是必得之物,到時下面教眾亦需要知曉。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太過隱瞞的必須,再說面對的還是常遇春這樣的英雄漢子,英雄之人自然有優待:「姓岳,岳緣。」
岳緣……
嘴上呢喃著重復了一聲後,常遇春再度開口卻是問了岳緣一個讓他愕然的問題:「你是岳家後人嗎?」
「岳家?什么岳家?」
岳緣一頭霧水,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
「岳飛大將軍啊!」
常遇春一臉的理所當然,隨即想起了什么,聲音猛地低了下來:「一直以來,民間傳聞岳飛將軍並沒有死在那秦檜的誣陷中了,大家都說他在風波亭被人救走了。」
馬背上,岳緣繼續一臉懵然,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卻是心頭猛地涌出一種奇怪的情緒,讓到了嘴邊的話又噎了回去。
這是……心有所感。
抬起頭,岳緣猛地望向了那萬里無雲的天空,看到只有一片湛藍之色。
他想起了阿朱。
半晌。
岳緣右手一抖,那原本束縛著常遇春的繩索直接崩斷,竟是釋放了對方。
常遇春訝異對方的如此做法,覺得自己之前的這個推斷可能猜到了什么,眼前這個少年人也許就是那曾經的岳家後人或者傳人。因為這一槍,他曾經見過。
只不過兩者的威力天差地別而已。
但握槍方式,與軍中流傳的岳家槍一般無二。
只是常遇春的心中揣測岳緣並不知道,他握上丈二鋼槍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只不過是身體的習慣。以他的境界來說,眼下可以說萬般兵器只要入手,便會自然而然的精通,這已經達到了一法通萬法的境界。
握槍,只不過是他用以往握劍的方式而已。
之前用鋼槍隨意施展的那一招,催動心法則是正宗的道家心法,只不過其中稍微更改了一些,用的乃是被寇仲修改過的功力運轉方式,也就是衛貞貞修習的八荒唯我獨尊功。
因為在岳緣看來,用鋼槍在沙場上就該用這樣的姿態,該氣吞八荒。
迎著常遇春疑惑的目光,岳緣手中鋼槍一舞,直接拋給了對方,說道:「光明頂已經到了,常遇春你為我帶路吧。」
嗯?
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常遇春有那么一點疑惑。
「我想要欣賞欣賞這風景。」
這個回答常遇春自然是不信的,但面對這樣的結果他卻沒有絲毫可以抵抗的余地,在對方的面前甚至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常遇春便已經放棄了之前的打算。
或許……
或許教內高層能夠有辦法。
接下來的一路上山的過程中,兩人都保持了沉默。
欣賞風景,常遇春完全知道這是瞎話了,對方上山的過程中,壓根兒就沒有看過四周的一樹一草,他一直都在沉思著什么東西。乃至在他常遇春登山的過程中,不斷的給明教其他弟子留下訊號,也是視而不見。
……
光明頂。
總壇。
此時此刻,明教內部高層的爭權奪利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步。
光明左使楊逍,四王除了那已經消失的金輪法王和紫衫龍王不在外,天鷹法王和青翼蝠王兩人都在場,至於五三人就更不用說了。
而現在他們為了教主之位已經爭斗到慘烈的地步。
光明左使楊逍力壓幾個有心思的人,可問題是下面的人卻對楊逍成為教主有著極大的意見,言語中譏諷意味十足。
天鷹法王殷天正被眼前局勢氣的發續皆張,活脫脫一只白毛獅子。
他就知道會這樣。
心中著實後悔至極。
若不是他們傳信有兩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強行闖上了明教總壇,否則他殷天正豈會跑到光明頂來看這已經知道結果的爭斗?
當初,他可就是因此而離開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