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玄陰劍意所顯化出來的青年岳緣正面帶譏笑的對岳緣本身說道：「一個背叛了自己的叛徒！」

情能蝕骨。

女人能化作水。

當兩者合二為一的時候，哪怕任憑你硬如鋼鐵，心性堅硬如魔如佛，在特定的情況下，也會化作繞指柔。在玄陰劍意看來，眼前的岳緣已然是被情之一字所腐蝕了。

「你欺騙別人！」

「你欺騙自己！」

話語中，玄陰劍意所化以氣留形而出的青年岳緣邪異盎然中，反手間一掌便朝背後背對著自己的岳緣轟去，而岳緣亦是回手一掌，雙掌交擊，只聽大地一聲輕吟，腳下地面就此出現裂痕，沿著兩人兩側的方向不斷蔓延而出，「說我是你的創造物，但我更是你岳緣自己！」

岳緣繼續沉默，只是目光略顯深沉，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玄陰十二劍乃是唯我劍法！」

「劍，就是己！」

「我就是你！」

「劍法至陰至邪只不過是你自己身上的邪念。」話語中，青年岳緣雖然不顯激動，但語氣中盡是森森寒意：「但你卻生生的將自己的這份斬出，創造出所謂的什么至陰至邪的玄陰十二劍，那簡直是欺瞞天下的笑話。更是將自己這份邪念關在什么狗屁劍獄，那只不過是你為了否定自己而采取的舉動而已。」

「……」

岳緣面對對方的呢喃不休，仍然沒有開口，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自己，眼眸深沉，任誰瞧見也只能窺視其中那無盡的安靜。

四周。

劍意，刀勁。

兩者正在不斷的交鋒，兩者肆意的爭鳴正不斷的讓四周的空間出呻吟聲，空氣中更是在這一刻密密麻麻的出現了無數的細微裂紋，看上去似乎到了就要一觸即破的地步。

「你在秦朝時就已經清醒了，完全恢復了過往記憶不是嗎？」

「可是你卻一直在欺騙別人，甚至自欺欺人。」

「是放不下？」

「還是這輪回讓你變得可悲？」

青年岳緣仍然在喋喋不休，身上劍意與刀意的交鋒那對於兩者來說只不過是小道，即便是涉及了時間上的規則，真正可怕的交鋒是兩者語言心境上的爭奪。

誰輸。

誰贏。

外人也許不清楚，但對兩者來說卻是十分清醒。

「哈！」

「還在保持沉默？」

「是自愧，還是在琢磨其他的東西？」

青年岳緣繼續步步緊逼，微揚的嘴角掛著滿是邪異的笑容，眼神微微亮，嘴上則是嘲諷道：「還有這刀法？哈哈，你就不該用它啊！」

「對哦！」

「現在的你又怎么會在意？」

「你故意舍去了人身，褪下了龍軀，割下了邪念，是將魔性與邪念一同鎮壓在劍獄之中，你岳緣就這么想成為一個人嗎？」

「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

「龍！」

「邪靈！」

「甚至魔！」

「哪個不比人高級，卻要做一介下等之物！」

「那群家伙的計劃成功了？」

「那想來你自己當真可悲可笑！」

身體前傾，青年岳緣的臉龐幾乎靠在了少年岳緣的臉上，兩者之間目光相對絲毫不避，不僅如此彼此目光中所蘊含的刀劍之意也在開始交鋒，短短的三寸距離間竟然是生生憑借彼此的目光給滋生出了紫色的雷電。

「不！」

「我驕狂的自己啊，你難道忘記了一個詞嗎？」

「人定勝天！」

這時，一直沉默的少年岳緣終於開口了，一頭青絲四亂飛揚中，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境界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