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

這是屬於男人所該有的自尊與自傲。

亦是她趙敏所具有的東西，更是很多人認定她不該身為一個女人，而是理應成為一個男人。

在趙敏自己當初看來，自己的性別阻礙了她的野心。

大元不同曾經的大唐。

尤其是有了女帝武瞾作為例子後，她內心最深處的那點點小心思已經完全成為了奢望。所以，在小郡主的心中，一直以來她都恨不得成為一個男兒，這也是為什么行走江湖的時候，她更多的都是女扮男裝。

「你都看到了。」

「怎么不想著阻止嗎？」在回來的過程中，小郡主趙敏早已經了解到這個名叫6無雙，擅長絕頂毒功的女子並不是苗疆之人，而是有著中原的身份，換句話說她是一個假苗人，而是一個漢人。

聽著她與父親和兄長的安排，見她沒有任何隱瞞的道出心頭的壞心思，卻不見有著什么反應。

這個現讓趙敏覺得有那么一點奇怪。

「為什么要阻止？」

然而出乎趙敏意外的是6無雙給了她這樣一個略帶詫異的反問，那神情就好似她說了一句廢話。

「我只是一個江湖人。」6無雙把玩著那正在手臂上爬行的金蛇，嘴上則是用著一種不在乎的口吻說道：「什么家仇國恨……我已經徹底放下了。」

國，自不用說。

在6無雙的心中，那個國一直是南宋。

而家，更不用說明。

至於放棄，亦是在她與自己的那個師傅赤練仙子兩人間一決生死之後。尤其是身為她師叔的小龍女的提醒後，6無雙已然察覺到了當初與李莫愁一決生死的時候的貓膩。

以小龍女的口吻，那便是赤練仙子留手了。

因為她的那個師姐想起了已經死去的洪凌波，那個沒有尋到奇遇，在武道之上也沒有什么優點的師姐。

自那之後，6無雙便有些迷茫了。

在經過師叔小龍女的開導後，6無雙現在只有一個目的。

「……」

一旁。

周芷若對身邊的這個綠衣女子的話只覺得毛骨悚然。

若說小郡主趙敏的話只是讓她莫名擔憂明教教主，擔憂後面的天下大勢的話，那么6無雙的話則是讓周芷若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往無前的執著。

以武道上的說法，便是6無雙已經執念太深。

從某種意義來說，6無雙入魔了。

或者說，不知道從何時6無雙便已經因為執念入魔了。她以不怎么樣的資質，生生的達到現在的境界，其中間不止遭受何等的痛楚，但是她都堅持了下來，等到了機會。

她的意志力，將出所有人的想象。

既是心中對愛恨情仇的執念，更是在五毒秘傳的折磨下，6無雙可以說在意志力這一方面恐怕達到了世人無法想象的地步。

那什么都不在意，只專注一點。

這是何等可怕的意志！

周芷若曾經從自己的師傅滅絕師太，也從那還是少年模樣的岳教主口中聽說相似的話。那便是一個人的武功高低，有時候未必是由資質來做主的，武道上面向來便不止勤學苦練頓悟這一條道路。

周芷若從6無雙的身上窺探到了另外一條有著模模糊糊影子的道路。

而這樣的人，將會對除了自己目的之外的事情不辭顏色。

只要任何擋在她面前的人，都將會承接6無雙的怒火。

這，也是周芷若只能放下峨眉派，跟上小郡主趙敏成為了莫名其妙的陪嫁的原因。因為在當時，周芷若很明確的感受到了來自6無雙的殺意。

以6無雙這段時間所表現出來的毒功，恐怕整個峨眉上下將不會留下活物。

雖然在周芷若的最心底的深處也沒有真正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