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奪妻之恨，殺父之仇，乃至斷道之由更為惱恨。

再加上法海與眼前人的身份關系，一時間前仇舊怨集合在了一起，在這精神世界中化作了沖天的暴雨，瓢潑而下。每一滴的雨中都充斥著那股馨竹難書的惡。

面對這一幕，已化作菩薩狀的赤練仙子抬手間，便攻了上去。

明知對方的武功邪門，但這一刻李莫愁仍是先攻。

翻掌間，那股鎮妖之心在手中輪轉。

臉上神情盡顯慈悲之色，手上確是招式狠辣無情。

沒有紫金缽，確是以掌做缽，就那么蓋了下去。

掌意如金缽，囊天括地。

剎那間，面對此招的小龍女（白素貞）好似井中蛙，缽中蛇，就要被一招而鎮。

「哼！」

一聲輕叱，小龍女（白素貞）神情恍惚了一下便恢復了原狀，同是翻手間，確是雙掌以拓天的姿勢頂了上去。

嘭！

拳掌交接！

便是天地間的一震。

兩者的交鋒使得整個精神空間都出現了激盪。

暴雨飛散，降落的雨水竟是在雙方的精神沖擊下逆流而上。

下落的雨滴和逆流的雨水在半空相撞，伴隨著漫天雷霆，形成了一道奇妙絕倫的風景。

「！！！」

強！

強的讓人意外！

赤練仙子身形微微一顫，那下壓的一掌在小龍女（白素貞）的反擊下無疾而終，以自身武道模擬而出的金缽之意頓時破碎。

在李莫愁身形不穩的一剎那，小龍女（白素貞）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緊接著再攢一掌。

掌勁突破赤練仙子的防御，作為回報，徑直摁在了她的胸口。

口中鮮血四濺中，李莫愁在退後的時候仍然給對方臉上回了一巴掌，雖然沒有帶來多大的傷害，但是卻給了小龍女（白素貞）十分的侮辱性。

身形飄退間，赤練仙子捂著心口望著前方。

在這話本之局中，李莫愁所扮演的『法海』確是敗了，敗的讓赤練仙子有些措手不及。

按照道理來說，她與師妹小龍女兩人之間這些年來的功力差距都不大。在以往的過程中，兩人只要踏出一步等待著的便是破碎虛空。

唯一的區別是赤練仙子並沒有選擇破碎，而是走了另外一條道路。

她在追根尋底，在沿著岳緣的步伐走一條舊路。

一路來，師妹小龍女算是唯一陪伴她的人。

所以小龍女到底有多強，哪怕是有所隱藏，對赤練仙子來說也有著大概的推斷。

可現在當她親自面對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推斷錯的離譜。

強！

強一倍。

在未被拉入精神空間交鋒的時候，這是赤練仙子的感覺。

可在這里，她發現小龍女（白素貞）要更強。

因為在剛剛的交手中，李莫愁發現自己『師妹』的手段再度發生了變化。對於小龍女的武功她知情知底，而之前剛剛那用毒功與自己交手的『小龍女』更是讓她側目。

但，剛剛接招的時候，赤練仙子發現了小龍女（白素貞）的招式再變。

功體轉換間，竟是以一種類似太極的方法盡泄她的力道。

一掌之下，赤練仙子只覺得自己的掌勁全數落入了虛空，沒有絲毫著力的地方，空間扭曲，打了一個寂寞。而在之後，便是被對方一掌破了自己的招。

如此功法，當是世間罕見的奇功絕學。

這特性，讓人想起了魔門。

而小龍女（白素貞）帶給她的感覺便是眼前人似乎再度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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