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與神角力 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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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個詞用在這里並不恰當。

但是陸遠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他能看見天邊巨大的龍卷風升了起來,卻無法聽見任何聲音。暴雨、狂風、雷霆和各種呼號,終於搞殘了他過於靈敏的耳朵,現在他的世界寧靜了。

他看見約翰全身濕透的站在他面前,一面用力的抓著纜繩,一面大聲的吼著什么。陸遠只能表示贊許的頭,讓他快一下到船艙去。

陸遠至少看懂了他剛剛要說的話,「還差六英尺!」

這是「艾羅娜號」船底和海平面的距離,五天之內,海平面拔高了十幾米!這兒可不是容量有限的湖泊,這是靠近大西洋的東加勒比海!十級以上的狂風,掀起的滔天巨浪,已經可以時不時的橫掃過「艾羅娜號」的甲板,每個在上面行走的人,都要具備兩手准備,抓著纜繩,以及把自己掛在上面。

唯一能夠在這樣的風雨中正常行走的,只有陸遠。不過他現在也收了護體的真氣,任憑大雨把他從頭到腳,澆一個透心涼。不這樣,恐怕真氣維持不到脫困的那一天。

陸遠將幾十米長的船甲板沿著順時針繞了一圈,每一個繩結,每一處貨堆,每一面船帆都仔細的反復進行檢查,確保每一樣東西都被牢牢的固定好。

然後是下到底層甲板,去安撫那些居民。陸遠取了一份食物,和大家一樣席地而坐著用餐。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擠在這里。大家相互慰藉,彼此安慰。

掛在倉的幾盞魔法燈。將整個水手船艙照得雪亮。那是陸遠制造的那個無影燈的廢物再利用,不怕磕碰,也不會引發火災,靠外界的魔力補充,可以照明一個月時間,是船上最好的照明工具。

只要有光明,有這群人擠在一起帶來的安全感,有神父帕德利安吉爾的疏導。居民的情緒安定不少。

在整個水手倉內,縱橫交叉的拉著十幾道纜繩,編織成網狀,繩索的尾端被牢牢的固定在牆壁上。

每一組人,都由青年男女和老弱組成,他們分配在一個小格子里,可以互相幫助。當青年男女離開去工作的時候。老人也可以臨時照顧一下孩子,何況格子不大,周圍的人也會伸出援手。

每個人的腰上都穿著繩索,末端掛在纜繩上,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沒有例外。無論睡覺還是活動。只能從一根纜繩換到另一根上,不能擅自解開。

可以預見,在這樣的風暴中,「艾羅娜號」不會比一顆乒乓球好上多少。為了最大限度的防止磕碰,陸遠想到了這個辦法

吃過飯。和大家閑聊一陣子之後,陸遠離開了船艙。神父隨即接替了他的工作。

實際上大家說了什么,陸遠根本聽不到。他只是做了自己需要做的安撫工作——自從台風上了八級,人在甲板上會直接被吹走之後,檢查船外的工作就被陸遠獨自承擔起來——陸遠的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是所有人都認為他只做不說的作風,非常的崇高,陸遠也因此獲得了大家的尊重。

當他來到火炮甲板的副官室,這里聚集著十幾個值班的水手。約翰沃克曼守著一盞魔法燈,和水手們坐在那兒聊天。看到陸遠進來,所有的人一起站起來,說「船長~」。

陸遠頭,在桌子上端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杯朗姆酒慢慢的喝。

「即使沉船之城天天暴風雨,我也沒見過這么大的。船長,我們的船沒問題吧?」有水手說道。其實隨著海浪的沖擊和颶風的撕扯,桅桿搖擺、船體震動,每時每刻都像巨石一樣壓在乘客們的心上。

每個人都對別人說,「這是搜新船,就是丟進石磨里都能堅持一整天!」其實能不能挺到那一天,誰心里都沒底。

「沒問題」,約翰沃克曼搶先回答道。他知道陸遠的耳朵出了問題,但是不能說,那會沉重打擊所剩無幾的士氣……

陸遠配合著微笑、頭。

「還有兩天時間……」約翰對著所有的船員比劃了一下,「水面就能漲到位!現在需要的,就是所有人都要保存好體力,養好精神!一旦開始航行,每個人、上甲板的每一秒鍾,都需要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專注!」

「一會兒來甲板上一次……」陸遠對著約翰說了一句,隨即獨自離開了副官室。

他穿過艙門,看向火炮甲板那邊。炮門都被釘上,縫隙中塞了木灰和魚油的混合物,防止水滲透進來。所有的大炮都繞著桅桿捆綁在一起,免得顛簸引起這些大殺器來個翻滾殺。

******

當陸遠來到甲板上時,他看到了鮑勃。他渾身濕透的蹲在艉樓的角落上,臉色青白得嚇人。

看到他過來,鮑勃發火的沖他吼著,「你留的記號是什么意思?!我已經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下面說的!?非要來到這個鬼地方!」

風雨像牆一樣的拍在兩個人身上,一道巨浪猛的撲了過來!兩個人都死死的抓住甲板上網狀的纜繩,閉上眼睛和嘴巴,一直到大浪過去,船只重新露出了水面。

「我要你上去!」陸遠指著桅桿的瞭望台大吼著,「只有你能守在上面!」

是的,鮑勃李是僵屍,他不需要保持低溫也不會掛掉。所以只要不掉進海里被魚蝦啃食,他死不了。所以,他其實是暴風雨中,最合適的瞭望手。

「可我d是近視眼!」鮑勃按著眼鏡大吼回去,陸遠讓自己當瞭望手?把全船的人命交到一個近視眼的手里?!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沒關系!」陸遠念了一句咒文。伸手按在鮑勃的眼睛上。隨著白色的光華一閃,一個「昏暗視覺」加諸到鮑勃身上。「摘下眼鏡兒試試!」

「大米的!大米的!」看著變得清晰的視野。鮑勃高興的連爆粗口。忽然他想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著陸遠,「你要做什么?!噶的!你這個混蛋!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鮑勃,放松,你看你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干對嗎?」

「是的,我當然想不到!你是個瘋子,我是個正常人!」

「正常的…僵屍,」陸遠糾正。「你想不到。那科莉布索那個婊&子也想不到!」看到鮑勃還要爭辯,陸遠一瞪眼睛!「你是船長我是船長!!你只有三分鍾時間!」

「fxk_!你不是李龍!」鮑勃狠狠的罵了一句,將腰上的「安全繩」掛在某根通向桅桿的纜繩上,在風雨中艱難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就准備出發。

「米吐!」陸遠回敬道,順便掏出了得自扎德卡帕的那把左輪手槍,塞給了鮑勃。「發現任何情況!朝我開槍!」

看著插在腰帶上的左輪手槍,鮑勃震驚的看了陸遠一眼,調頭就走。「你瘋了!你徹底瘋了……我真覺得我應該等下一班船……」

雖然這么嘮叨著,可陸遠依舊看到他著暴風雨,艱難的來到桅桿底。然後鮑勃將腰上的安全繩換到另一根纜繩上掛好,一松手……他就被風吹著上了三樓。阿不,是三層桅桿,幾十米高的地方……

水手們管這叫「放風箏」,算是苦中作樂。戰爭如果持續太久,人類都能適應。何況風暴?隨著大風暴一天天的持續,大家對風暴的恐懼心理也在到達風之後。開始一的降低。從這上來說,科莉布索幫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