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邪道殺劫 中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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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拔劍。..

任務完成,明鏡劍界也跟著轟然破碎。自從法寶「透霧分光鏡」被苦行頭陀打碎之後,他一直未能找到替代的鏡鑒類法寶,如今明鏡劍界只是虛有其表。

如果四個老怪齊齊爆發,他的精神世界恐怕又要像上次那樣被直接打碎不過陸遠冒險將四個不弱於自己的邪道巨擘裝進精神世界,就是欺負他們短時間內無法搞懂領域和天心意識的原理。須知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面對不懂的東西,四個老怪反而不會貿然出手,這才被陸遠成功玩弄。

既然僥幸偷j成功,自然就要趕快逃跑。

當「世界坍塌」,面對碎裂的鏡界與真實世界的景象交相錯亂、真假難辨之機,紅發老祖與毒龍師兄弟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嚴守門戶。而自白骨神君斗篷y影中鑽出的第二個「圓豎和尚」,趁機身形拉伸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開始就遁走的那一個「圓豎和尚」追去。

紅發老祖忽然想起,自己剛剛還被前一個圓豎和尚搶了法寶「百毒煙嵐連珠飛弩」頓時胸中氣不打一處來。何況圓豎的無形飛劍雖然最後放過了重創他的機會,但被偷襲受傷,他堂堂一個地仙同樣覺得失了臉面。

所以一看圓豎和尚飛遁,紅發老祖怒哼一聲。也不見身體動作,不過是意念一動,懸在他周圍的一柄天魔化血神刀便化作赤色流光,向著圓豎的背影殺去須臾跟圓豎的背影一同消逝。

「老祖,你莫不是將他斬殺了罷」毒龍尊者急急問道,他這也是沒話找話,打著趁機與紅發老祖緩和關系的意思。剛剛史南溪提醒白骨神君的那聲呼喊,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聽在耳朵里一想到自家師弟八成與外人私下勾結,那么針對的人是誰怎么可能心中沒有隔閡此刻看著紅發老祖反而親切一些。

「哼老祖我自有分寸,管教他受盡折磨卻生死不能」紅發老祖傲然說道

可是轉眼間,三分鍾、五分鍾、一刻鍾、兩刻鍾過去無論紅發老祖如何催動,飛走的天魔化血神刀一去不復還過了一會兒。甚至紅發與法寶的精神聯系都被切斷了紅發老祖的臉氣得憋成醬紫,毒龍尊者忍著笑將頭轉向別處尼瑪,圓豎你屬狗的啊我踏馬拿什么打你都有去無回下次見到,老子八把刀砍死你丫的

半個時辰之內發生的事。來回翻轉、驚心動魄剩下的三個老魔如今回想起來,猶覺得心襟搖動。紅發老祖雖然一生經歷眾多,但如今日般凶險的境況還是首次。如今時過境遷,幾個人難免齊齊想起一個疑問為何圓豎和尚第一個要殺的是白骨神君

紅發老祖、毒龍尊者與史南溪三人心頭電轉的思索,都在心中得出某些結論如果按常理去推斷。自然紅發老祖和毒龍尊者才是最有威脅的兩大巨擘才對。

但是仔細琢磨的話會發現,紅發老祖亦正亦邪。雖然他煉制的寶物多是各種邪門惡毒的法寶,可紅發自身的修行法門,卻與正道相差仿佛。這也是為什么白谷逸等正道人士,願意與紅發結交的根由。所以紅發老祖的手段,其實有跡可循;而毒龍尊者出身魔教,手段同樣詭異莫測。但他曾是玉清大師的師兄估計那些手段,圓豎和尚門清得很。

只有白骨神君,他的各種驅鬼御魂的手段更加詭異莫測、防不勝防而且白骨神君還有白骨定心鏡這等可以追蹤靈魂的法寶,更能控制漫山遍野的y魂進行大范圍搜索紅發與毒龍暗自頷首。這么想來,白骨神君果然第一個該殺

史南溪:你們是不是忘了誰

況且圓豎不僅僅殺了白骨神君,他還誘使毒龍尊者向紅發老祖出手,更曝光了白骨神君與史南溪私下勾連的y私從今往後,這三個人徹底貌合神離,再難彼此信任

想到這兒,毒龍、紅發與史南溪互相對視了一眼,又齊齊看向白骨神君留下的那堆灰燼,心下切切然想著自己需要倒過來推導許久,才能想明白圓豎和尚的布局。

「這謫仙羅漢算無遺策。果然仙人手段」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算是真正的承認了陸遠「謫仙羅漢」的身份,哪怕在心中也不敢再蔑稱他為「圓豎和尚」。

其實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想多了

陸遠殺白骨神君,是因為他只能殺白骨神君突襲暗殺的首要宗旨。便是暴起殺之,一擊遠遁

而老陸,其實根本沒能力殺紅發、毒龍,甚至史南溪不要忘了,他才是練氣初階的一個小小的練氣士而已。

修仙到了幾個老魔這種結出元嬰的階段,所謂r體的傷害已經不再致命。陸遠當時偷襲紅發老祖時。就算無形劍穿透他的心臟,也殺不死紅發老祖。想要徹底滅殺一個大修行者,削除道行的階段必不可少怎么削除一個辦法是雙方的靈力對撞抵消,靈力深厚精純者占便宜;另一個就是用厲害的法寶磨除,離合五雲圭殺苦行用的就是這個辦法。

陸遠沒有深厚的靈力,離合五雲圭又暫時不能曝光。他之所以能秒殺白骨神君,靠的是第三種辦法屬性克制南明離火劍作為佛門第一飛劍,對煉魂奪魄為核心功法的白骨神君簡直克制到極點,好比專殺武器一般。因此全仗著南明蘊含的佛光,陸遠才能將白骨神君一擊斃命,甚至連屍骨魂魄都一齊凈化。

還好老陸有個本事,就是他明明已經出盡渾身解數,卻還能做得揮灑如意、舉重若輕,給人的感覺是他還有無數底牌沒掀出來似的。用於裝和恐嚇敵人,至少加二十分。

藏邊青巴寒山寺。

一盞油燈擱在寒山寺大殿的供桌上,勉強照亮四五尺見方的空間。中年和尚隨意的盤座其下,閉著雙眼呢喃詠經。他背靠著倒在地上的佛祖泥像,姿態從容,毫無半點對我佛的恭謹之意。

寒山寺的大門如今已被無數巨大的石頭堵上,杜絕了附近的藏民前來窺探。而那座無人能夠搬動的數萬斤重的大鐵鍾,居然被和尚從鍾樓上摘了下來。如今正掛在大殿的房梁正中幽暗的鍾表面花紋,在飄搖的燈光照s下,宛若活物。

就在長夜將近,眼看著一夜又要過去的時候。忽然傳來「砰」的一聲響。大殿的屋頂瓦面被砸出一個窟窿。一個人夾雜著大片的灰塵碎瓦,狠狠的摔在了供桌旁邊。和尚自顧自的念經,就好像沒看到一樣。

「喂我說降龍和尚,你好歹接我一下啊」摔下來那人,明明跌得那么狠。卻還能中氣十足的抱怨,看來並沒什么大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阿彌陀佛,是老衲的錯,陸遠你沒事便好。」沒想到那個中年和尚長得像個困頓的老農,居然有「降龍」這么威風的名字。見到陸遠說話,他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連皺紋都張開了幾分。不過這時候,天空又有大片的呼嘯聲響起,直奔著青巴寒山寺而來。顯然有無數御劍者正在靠近。

降龍和尚說道,「稍後再敘,待我先阻一下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