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用心良苦(1 / 2)

錢佩英一愣:「你是說,陸畔?」

宋福生兩手交叉放在腹部,眼神落在辦公桌上,不置可否。

他這兩天,沒少往回捋。

將自己摘出來,將勾搭回陸畔的米壽摘出來。

那榨汁機是閨女抱回家的。

聽說,陸畔親手制作,親自送到點心店,見到他閨女才給的。

那沙盤教學,他問閨女,是從哪個門進的,有沒有管事婆子出門迎,想知道重不重視。

閨女答:沒見到管事婆子,是陸畔去門口接,正門入,一院子的丫鬟跪地,有被嚇一跳。晌午飯,陸畔坐在主位陪吃陪聊。

他帶隊出現在前線。

那一刻,陸畔看他的目光不是看到朋友,不是好友之間,敢把命交付給對方行天下的友情。

細品品,倒像是米壽第一次入書院,他去接,先生問:「大人怎么親自來啦?」

一屋子的學子看他。

他站在班級門口,「我來接我兒子。」

米壽立馬收拾書包向他跑來。

米壽當時有感動,有依賴,有我爹來啦,不用自己面對身份介紹的幾絲軟弱。

那陸畔在前線看見他,如果沒理解錯,就有點兒那個意思。

之後,陸畔給他腳底板練穿針術,他熱的不行,還總偷偷向他身上捂棉被,和他一床睡。

他洗衣裳,那陸畔就蹲在一邊看,笨笨咔咔伸手要幫忙擰水。

腳不行,陸畔也細心的給他找軟和鞋。

端一大臉盆芝麻糊,出現在帳篷里。

怕他吃不飽,早就沒了聰慧勁兒,倒像是二愣子似的說:叔,您吃。

那芝麻糊是陸畔當時最好的口糧。

戰場上,他想幫忙出力,四周的護衛卻像銅牆鐵壁,比主將陸畔身邊的護衛還多。

那霧茫茫的天,比逃荒遇到的所有惡劣天氣還惡劣。過橋,他就趴在陸畔的背上。

陸畔額上的汗,亮晶晶的。

「叔,您別怕,就算我掉下去,也不會讓您掉下去。」

「我不怕,我膽兒大著吶。只是你帶兵萬人,是統領大將軍,我擔心趴你背上墜你威名。」

「我背您是應該的。」

隔了這么久,宋福生問自己:

哪應該啊?是從哪里論出的應該,啊?

就算再感謝,他倆人關系再好,能不能找護衛背他?能不能用四壯背他?

這里可是古代,沒有人人平等的概念。

老百姓做出再大的功績,對於皇上、對於像陸畔那種家庭出身的人來講,他們的命值錢,普通人的命不值錢,那才叫普通人為他們怎么做都是應當的。

過後,可以封賞,可以給不少好處。

就像那陸家幾位小姐的做派,感謝他們為陸畔賣命給撒賞錢。

所以說,唯獨用不著陸畔親自做這做那、伏小做低。

還有那大雨中,陸畔提早出考場,來接他們一家。

那是一位對考試多重視的人。

為考試,星夜趕路,馬不停蹄,胡子拉碴,形象全無。

下大雨,卻不檢查卷子,匆匆忙忙趕緊出考場,就為接他?

哼,他現在回過味兒來,咋就那么不信呢。

在家里吃飯,棚頂掉下大板子,陸畔都被砸懵了,卻以護著他家茯苓的姿態,命令讓站到一旁。

修房頂,陸畔也趕在他之前,向他家茯苓揮手提醒,不讓瞧熱鬧,讓痛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