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會過日子(三章合一,為盟主劉包包打賞+1)(1 / 2)

山上天氣,變化多端。

最難走的是剛爬過一半山,忽然下大雨了。

林子里的動物都聰明的躲雨去了,這一行人卻無處可躲。

所有人將棉被背好,油布扇在棉被外面。

馬老太抱著背包從轎子上下來,「撇了,扔了,不要轎子,我能走。」

宋福生在雨中回眸,指揮大郎虎子:「給你奶夾中間,扶著些。」

說完,轉回身摟住媳婦胳膊。

這時候,他滑膜炎也不疼了,摟著他媳婦胳膊能一氣兒登頂,只求老天別下雨。

「你快去看看米壽。」

茯苓,錢佩英是不擔心的。

女兒身邊有戰斗力最強的陸畔。

女兒現在是陸畔的眼珠子,比她和老宋還心細。

宋福生極其敷衍的扯脖子喊了起來:「米壽哇,金寶,米壽,跟上!」

此時,米壽很尷尬,正在隊伍最後面,一腳陷進大稀泥里,走不動道了。

他感覺很點背,明明大家趟出來的路,他卻陷進去了。

宋金寶抱著米壽的腿,憋滿臉通紅:「呀!」,使勁洪荒之力。

沒比米壽大多少的金寶,愣是給米壽拔了出來。

最後一下,小哥哥沒控制住力度,兩個披油布的小孩抱在一起摔倒,咕嚕咕嚕到大樹邊,仰頭望天。

摔懵了,一張嘴,雨水直向嘴里流。

爬起來時,米壽佝僂的小身影一頓:「那是啥?」

遠處,總感覺好像有好東西,支楞巴翹的,他想過去看看。

金寶著急,「不准去,快被落下了,走,跟哥走。看是蛇,咬你。」

米壽被金寶扯著手,村里年輕後生們也調頭跑過來催促,他只能頻頻回頭,看那處好像有好東西的地方。

而在最前方開路的兩名護衛,更是絲毫不敢放松。

雨水迷蒙了他們的雙眸。

他們一邊用鐮刀砍斷擋路的雜草樹枝,一邊分心盡量四面八方觀察。

不下雨時,他們能跑到最前面,一個上樹眺望,一個趴下側耳傾聽,聽一聽有沒有成群結隊的大型野獸在附近。

單個的不怕,他們每個人都能撂倒一兩只虎,就怕遇到十幾只二十只大型猛獸群,那就需要提前做准確了。

其中一名開路的護衛突然滑倒,差些掉進以前獵人挖的大坑里,那里隨著下雨,滿滿的稀泥。

上面還有草蓋子,根本看不清。

護衛向後傳話:「小心,路越來越不好走了,走踩過的。」

還要注意山頂別滑坡。

陸畔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解開系茯苓的繩子,將長度縮短,重新系一番,這回將茯苓拴的更緊了。

大雨中,他對茯苓回眸喊道:

「站我身後。」

茯苓身戴雨布,頭戴大檐帽子,臉上掛著陸畔征戰時帶的面具。

這面具除了沉,別的沒毛病,眉毛護的好好的,吃飯那時候補的妝還在,聞言立即立正站好,高聲回應:「是!」

然後就毫不遲疑躲在陸畔身後。

陸畔個頭高,能給她擋雨擋風。

陸畔在前面一手拄佩劍當拐棍,以防滑倒,一手背過身扯住茯苓的手。

溫熱的大手引領茯苓。

可陸畔此刻已經半身濕透。

又是雨,又是大風,在最前方的陸畔,風吹過卷起他的雨披,大腿以下的褲子全濕了,膝蓋冰冰涼。

就在這時,後面隊伍忽然又亂了。

宋福生啪嚓一聲摔倒,嚇壞了不少村里跟來的後生。

錢佩英走的好好的,本來不會摔,是被她家老宋挎胳膊連累的,也隨著一跟頭,啪的一下臉趴到泥里,帽子都飛了,在隊伍後面的米壽,急忙用小腳踩住姑母的帽子。

順子急忙調頭向後跑,「老爺,腳能動嗎?」

馬老太從三兒身邊路過,腳下不停,要趕路的,本來走的就慢,更要笨鳥先飛。

當娘的連問都不問,嘴上還直嘖嘖,很是嫌棄兒子,當初是咋上戰場的。

家里這些漢子們,就眼下,碰見個神神道道的事兒,富貴他們,有時候不如她個老太太,直向後縮。

這三兒子呢,爬個山而已,她沒摔倒,他卻能摔倒。

馬老太總有種錯覺,她也能上戰場,就是沒有機會。

宋福生對大伙說,「哎呦,腳脖好像扭了一下。」

陸畔和茯苓折返。

宋福生正要說:「閨女啊,爹沒事兒,活動活動就好,不用擔心。」

就聽到茯苓喊:「娘,你沒事兒吧?」

宋福生嘴動了動:「……」合著自作多情了。

陸畔扒拉開順子他們,「茯苓,把這繩子解開,給娘也系上,我背爹。」

「好。」

之後的路,陸畔身後掛著丈母娘和未婚妻,肩膀趴著老丈人。

老丈人可不仁義了,迎面風雨交加,他用雨布將自個臉都給蒙上了,給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也不說扯開雨披給陸畔捂著些。

多虧丈母娘和未婚妻是好樣的,一直跟住陸畔的步伐不掉隊,免得讓陸畔腰上還要使勁拽她們。而且還在後面幫忙托舉宋福生的屁股,能讓陸畔輕松一些。

宋茯苓時常提醒錢佩英:

「娘,每一次膝蓋都要挺直,這樣膝蓋能得到休息。」

發現錢佩英托舉宋福生,手凍冰涼,「娘,你插我兜里,我來。」

發現錢佩英走不動了,「娘,你聽我給你口號,咱倆步伐一致。」

米壽和金寶他們跑過來,順子跑過來,一起幫忙扶宋福生,也隨著茯苓的「一二,一二」的口令聲,向上有規律的爬山。

連陸畔在前面也不知不覺的,和茯苓一起邁右腿、左腿。

麻木的腿又有了熱血。

米壽在大雨中說,「姐,你總是在別人不靠譜時,才會顯現最靠譜的一面。」

茯苓笑:「謝謝老弟誇獎啊。」

陸畔向上顛顛宋福生,喘口氣,聞言嘴角彎彎。

老丈人宋福生,將蒙頭上的雨布打開個縫隙,終於有點兒過意不去了。

「我這腳不那么疼了,放我下來,給你累壞了吧?」

「您能行?」

「你挎著我。」

破敗的八卦廟里。

大家決定先休息,明日如若不下雨了,再爬那剩下的四分之一山登頂。

要不然這下大雨,到了上面啥也看不見,還很不安全。

馬老太坐在破廟里,雨一直下,她心情不算融洽,一抬頭,有些地方還漏雨。

老太太伸舌頭喝了幾滴雨點。

簡直是太憶苦思甜了,好想家里的炕頭。

要給老太太凍死,也要累死了。

順子正帶著護衛們圍八卦廟四處轉了一圈,查看一番。

村里的小子們不顧外面還在嘩嘩下大雨,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他們就近砍伐,多劃拉一些柴火,要燒一晚上的,以免凍到知府大人。

但這木枝子全是濕的,要先抱進廟里晾一晾,最好先想辦法燃起一個小火堆能烤一烤稻草。

稻草鋪地,讓知府大人極其家人有休息的地方。

陸畔帶和大郎他們在點火,吹燃火折子點蠟燭。

在茯苓身旁放蠟燭時,陸畔問茯苓:「冷不冷。」

茯苓悄無聲息,坐在一個大包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茯苓?」

給陸畔嚇壞了,以為發燒了。

事實上,茯苓正在空間里,進來第一件事扯張紙巾擤鼻涕,第二件事,倒空間里存的熱水,將手插進水盆里,發出怪音兒:「噢噢噢,爽死了。」

兩只小手凍的伸不直,這一下,又酸又漲。

多虧錢佩英在外面發現不對勁,緊急閉眼進空間,「陸畔在和你說話,快出去。」

「他總和我說什么話呀,娘,他說的什么?」

「冷不冷。」

隨著茯苓說:「廢話」,睜眼了,「冷。」

陸畔心里一松,閉了下眼。

就剛剛那一瞬,他有些後悔來爬山。

「等等,我這就想辦法讓你盡快暖和。」

陸畔將自己的雨披用帕子擦干,里面的外衣遞給茯苓。

他本想將干爽的衣裳全脫下來,再脫就要剩一層里衣時,茯苓用小手比了個打住的動作,「再脫就不體面了。」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准備看他的身體,更何況當著這么多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