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柏正緩緩睜開眼。
眸光一開始迷茫且看起來分外無助,程皓盯著驍柏,等到他將目光轉到他那里,才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走了過去。
驍柏眨了眨眼,似乎有點驚訝。
畢竟他進手術室之前最後看到的人是徐歇,由此驍柏還特意往屋子四周看了圈,沒看到對方人影。
「他走了。」程皓直接來了句。
驍柏垂低眸笑了一下,他身體微,想坐起身。
程皓長腿一步跨過去,扶著驍柏身體,將他一點點扶起來,將枕頭塞在驍柏背後。
半靠著床頭,驍柏似乎這時才注視著程皓。
「最近看起來都不太幸運,剛以為能平靜一下,立馬就出事了。」驍柏聲音虛弱,可面目上的表情卻是很輕松,好像身體中刀不是什么大事。
程皓只覺心微痛,他想的是驍柏會這樣,多半是因為之前被易熔和藺遠他們禁.錮那會,遭遇到的太多,所以這點傷害他根本就不在意。
程皓摁著驍柏肩膀的手,沒立刻放開。
驍柏仰著臉,把沒扎針頭那手舉起來,握住程皓的手腕。
「謝謝你啊,我傷得怎么樣?大概要多久才能康復?」心中有答案,但問還是要問一下的。
「沒傷及到內臟,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程皓拂開驍柏額頭落下來的幾縷碎發,低頭下去,溫熱的唇落在驍柏額頭,驍柏眸光微微閃爍著。
「那今天可以出院嗎?」在程皓往後退開時,驍柏嘴角的笑容淡化不少。
「不行。」程皓馬上回絕。
「我不想等太久。」驍柏沒說等什么,程皓卻是清楚驍柏的意思。
「聽話,好嗎?」程皓溫和的語氣瞬間強勢起來。
可驍柏不是別人,對程皓的壓迫力,並不懼怕。
「時間不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話有兩個含義,但程皓那里,只能理解到其中一個。
那就是徐歇不可能真的將易熔關多久,這幾天估計就得放人。
「……我安排一下。」程皓猶豫了片刻,說道。
「我等著。」驍柏點頭。
到中午時分,程皓叫了飯到病房,和驍柏吃過後,他繼續看文件,而驍柏腹部在麻醉葯效過後,痛感更加明顯,他雖然閉著眼,看起來是在午睡,實際上,卻一直都保持著清醒。
程皓讓人訂的輪椅,下午四點多就送了過來,他把驍柏從病床小心翼翼抱到輪椅上,文件由部下過來取走了,他則推著輪椅,把驍柏帶出了醫院。
汽車一路往某個地方前行,那里雖然是在城市中間,但周圍都是老房子,進出的人和車都不多。
停靠在一棵老槐樹邊,程皓先放輪椅,隨後將驍柏自車里抱出來。
腹部那點傷,看起來是挺嚇人,但於驍柏而言,就是自己走,最多速度慢點。
不過能夠離開醫院,算是程皓的退步了,若是再進尺,他擔心程皓會直接限制他的行為,所以坐個輪椅,或者被程皓抱來抱去,也就忍著。
關押易熔的地方是在一個老棄無人的四合院,有徐歇的人全天候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