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家長得漂亮,嬌氣一些又怎么了駕」
說著,另一架馬車上的車夫對著馬屁股一鞭子抽了過去。
「粗人一個,不懂憐惜。小娘子哭兩聲,那也漂亮。要換成他哭,還不倆巴掌招呼過去」
說白了,這也是個看臉的世界。好看的美人兒怎么哭,那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景。
要是沒顏值,例如一個七尺壯漢還矯揉造作地抹著淚嚶嚶嚶,誰看了不想一巴掌糊過去
讓你瞎瘠薄哭
「大當家,這么一說也是。之前不是有那誰說了,要是能左擁右抱,做鬼也風流」
腰間別著大刀的粗獷壯漢哈哈一笑,聲音大得都能清楚傳到姜芃姬耳朵里。
他說,「咱們兄弟不用死了做鬼,活著照樣能左擁右抱,日夜風流」
此話一出,山道剎那間充滿了幾人大嗓門笑聲,其中帶著說不出的快意和淫、邪。
這一伙七個大漢都是河間郡附近深山的土匪,落草為寇,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聽到有人說一群仙女帶著丫鬟婆子出來踏青尋春,身邊也沒多少護衛好手,這難道不是天上垂簾他們夜晚空虛寂寞,特地送了一群仙女過來暖床
當然,更加令他們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這些仙女兒,竟然都是金尊玉貴的士族貴女。
看到車架上面的族徽,這些土匪心中有些打顫,美色雖然吸引人,但也得有命享受。
可一想到高高在上的貴女們都要蒼白著臉,在他們身下婉轉承歡,哪個不惡向膽邊生
美色當前,利益動人,一伙凶神惡煞的匪徒當下就舉起手中的大刀,最後大獲豐收。
「大當家,里面那個病怏怏的要不就殺了丟出去得了,要是病死在半路,也忒晦氣」
說話的是一個跛腳土匪,他指了指車廂,說道,「瞧著像個小子,比那些小嬌娘丑多了。」
車廂內坐了三名容顏嬌俏,穿綾羅綢緞的少女,每個年紀都不大,真正的美人胚子。
馬車內還蜷縮著一個青衫少年,束發的玉冠不知去哪里了,一頭烏黑長發散落一地。
正蜷縮著躺在馬車里,全身燙得不省人事。
仔細一瞧,只見他眉眼英氣,松散的領口露出鵝黃肚兜的一角,胸前還有些不明顯的鼓起。
這分明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少女。
留著絡腮胡須的大當家哈哈一笑,「好歹是個母的,留著好了,寨子里還有兄弟,那么點兒女人哪里夠分咱們以前可是連只母蚊子都少見除了老四,誰家有暖炕的娘們兒」
姜芃姬聽著車廂外的談話,內心狠狠一震。
「靜嫻姐姐嗚嗚,蘭亭哥哥一直不醒來我們怎么辦」
耳邊傳來少女的哭泣聲,姜芃姬對這聲音明明陌生得很,可腦子里卻自動冒出對方的信息。
「你都是泥菩薩過江了,還顧得上別人」魏靜嫻抿緊了蒼白的唇,雙手抓緊了帕子,指節白得發紅,沒好氣道,「管好你自己」
被如此呵斥,那個雙眼通紅,好似貓兒般的少女嚇得低頭,不敢直視魏靜嫻的眼睛。
河間郡無人不知,魏家嫡長女和柳家嫡次子是打小就結了娃娃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