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的兒子,他們夫妻給柳府當牛做馬一輩子,還不是為了這么一30寶貝疙瘩
懇求管家弄了個護院家丁的位子,讓他以後一步一步爬上來,在柳府也能有一席之地。
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平白受了二郎君的污蔑
不僅如此,那位不懂事的二郎君還懷疑他們夫妻的忠心,平白潑臟水,管家也不攔著點,反而任由二郎君胡來,所以他們夫妻哭著跑到蝶夫人面前訴求,希望她能為他們討個公道。
當然他們還有腦子,並沒有直接說姜芃姬如何不好,不然的話,就是找死了。
蝶夫人作為側室,偏偏有這個本事掌管柳府大權多年,她這樣的身份,怎么可能會喜歡已故正室留下來的嫡子但這個嫡子要是被下人欺負了,這跟打她臉又有什么不同
不喜歡二郎君是一回事,下人不知好歹踩柳府面子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他們只是十分善解人意地暗示一件事情。
他們夫妻倆自小就是跟著柳父的老人了,也是柳父離開時候特地委以重任的,某種意義上代表著柳父的面子,二郎君這么做,豈不是拂了柳父的面子,往嚴重了說,那就是不孝
從前朝大夏到現在的五朝分夏,一向注重孝道,這也是當官入仕的重要指標。
孝順的人未必能當官,但是不孝之人絕對不可能進入官場。
聽到這里,蝶夫人略顯慵懶的表情才微微正色,歪著的身子立刻坐直,管事夫婦見狀,以為自己們摸到了蝶夫人的心,惴惴不安的心立馬平定下來,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
「你們懂得的倒是不少」
蝶夫人慢悠悠吃了口茶,臉上沒有抹妝,十分的素凈,看著遠沒有平時那么艷麗奪目、氣勢逼人,反而多了幾分濃重的憊懶,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勁兒,對什么都不感興趣似的。
管事夫婦見這事兒有戲,不由得打起精神,諂媚阿諛道,「這也是老爺和蝶夫人體恤下人們,在府里帶了這么多年,受老爺文采熏陶,小人也覺得肚子里像是灌了好幾缸墨水」
蝶夫人眼神一動,修飾整齊的墨眉蹙了一下。
「我不過是一介低微側室而已,除了先夫人和如今東側內院那位,誰有資格和老爺並稱。」
管事夫婦繼續諂媚拍著蝶夫人馬屁,說道,「夫人何必這么說,當年的老人誰不知道您和老爺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先夫人要不是占了個」
他垂著頭說話,蝶夫人面前又擺了一件精致的綉花屏風,所以看不到對方眼中的陰郁之色。
通傳的侍女跪在門外,低聲道,「蝶夫人,二郎君來了。」
蝶夫人不由得握緊了手邊的黑漆木憑幾,道了句,「讓郎君進來。」
畢竟是名義上的庶母,姜芃姬可以隨意進入繼夫人的閨房,卻不能這么對待蝶夫人。
幸好,蝶夫人和柳蘭亭的交集十分少,兩人根本是陌生人,倒也不怕被揭穿認出來。
侍女拉開室門,她徑直走到蝶夫人右下首坐下,「不知道蝶姨娘找蘭亭過來所謂何事」
以下首這個位置的視角,完全可以看到蝶夫人的容貌。
看到對方的一瞬間,哪怕見慣美女的姜芃姬,此時眼中也有一縷驚艷閃過。